目光中杀气腾腾,他走到床边,但是并不爬上床去,而是从边柜里扯出一个气垫,用气泵开始充气。
a过来帮他铺毯子,一边和姑娘搭话,“职业杀手也有人情味,你看人家看你漂亮,就放过你了。”
姑娘低头,心有余悸,“不,他没看到我的脸,我也不敢看他,我捂着眼睛把头抵在角落里,我想我要是看到他的样子,我就死定了。”
杨立中在气垫上躺下,盖好毯子,他侧身看着姑娘,由衷说道:“你没想过逃?”
“就那么一个小岛,往哪儿逃?”随即她自嘲地一笑,“做二奶做到我这份上,也算是绝了!”
“年纪轻轻地,做什么不好?”
姑娘沉默了一阵,反问:“你说,职业杀手做一单生意,能赚多少?”
a哈哈大笑,“你不是想改行吧?”
姑娘摇头,“我是想,人家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这种人命生意,比较起来,我还是觉得做二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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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程途中,a说要请杨立中吃一顿饭,他坐在路基上给边远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起吃饭,“谈谈工作嘛!”大概边远婉拒了,a又改口,“那谈谈私事。”a听着边远说话的时候,整个眼睛都是亮闪闪的,跟饿狼似的,“其实是这样的,我跟杨二需要领导的关怀。”
没一会儿a把电话递给杨立中,“他要和你说话。”
边远的口气公事公办,“你不应该把自己的真名告诉a,这是纪律,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你。”
杨立中深感抱歉:“下不为例。”
边远随即道:“这样吧,以后你在七组的代号就是杨二。”
杨立中顿时有一种欲哭无泪之感。
a在旁边喊:“不要挂,不要挂,我还要跟他说话。”
杨立中把电话还给他,“已经挂了,是他挂的。”
a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神情萎靡,“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见他了。”
杨立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那里,你可以去找他。”
a“哼”一声,“说得轻巧,你见过他几次?”
杨立中不需要掐指算,很干脆地回答,“三次。”
“那你以后一年都不一定再见到他了,他很少露面。”
“你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十天前。”
杨立中很中肯地评价,“作为职业军人,很少能看见老婆孩子,按照这样的频率,你见边远的次数,已经多过他见老婆的次数——假设他有老婆的话。所以你还是赚了。”
“谁说咱们是职业军人了?”a非常不满,“你没听那女的怎么说的?干我们这一行的还不如做二奶,我要长得跟你似的,我就去出卖ròu_tǐ维持生计。”
杨立中觉得他话言不由衷,纯是气话,如果他真要问他原本的职业理想是什么,a肯定又要说那句口头禅了。
“没事的话我回家了。”
“如果警察叫去问话,记得通知我一声,咱们好歹是一对儿呢。”
杨立中一脸嫌恶,“谁跟你是一对儿了,我对你根本不了解,也没兴趣了解。”
“炮友,这总对了吧?”
杨立中转身,摆摆手,那意思是江湖再见,最好不见。
在家里窝了几天,一查工资卡,果然因为巴特雷弄丢了,奖金扣了个七七八八。边远为此还特意打电话安慰他,说是有困难可以“吱”一声,他的抚恤金因为没有直系亲属来认领,所以还在那里放着,没有动过。
将自己的抚恤金用于吃穿用度,杨立中觉得自己还没混到那份上。
“我会很快给你找新活。”
杨立中谢过边远,决定出门找兼职,之前他投递了一部分简历,结果为接海岛上的活错过了面试时间,现在只好重新投递简历。当年读完大学就是因为不喜欢自己的专业而报考了军校,现在杨立中又不知所措了。他是个内向的人,与人打交道不是他的长处,很多工作他无法胜任。
幸好房东还没来催租。当时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付了□□和三个月房租,剩下的钱挨到下个月应该没问题。
万事开头难,他看见a住在高层建筑的宽敞公寓里,想来自己不至于穷困潦倒。
他根据自己的长处,考虑过到ktv里做保安,只是真心受不了那里的音乐和鼓点,或者去一些住宅小区做保安也可以。不过保安与他现在这份工作似乎总沾了一丁半点的联系,做快递收入不错,问题是他的长相很容易被记住,边远提醒过他,所以他不适合那种接触太多人的工作。
无所适从,他打电话给边远,问他:“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兼职?我不能一直闲着。”
边远道:“这个啊……如果你需要什么文凭和工作经历,我可以给你整,至于工作,要看你喜欢什么样的。”
“a是干什么的?我是说兼职。”
边远道:“他开了一家小铺子,给人锉钥匙,刻印章,也倒卖一些玉石。”
杨立中无言以对,他肯定干不了这活。
“不急,你慢慢找吧。如果缺钱跟我说一声。”
杨立中用手头现有的假身份证去人才市场跑了一圈,最后终于敲定了一份工作——一家会展中心的美工助理。所谓美工助理,其实就是打杂的,主要工作是搭建展台,最直白的说法,就是刷墙纸,钉钉子。
干了一个月,他突然热爱上自己的工作,老板觉得他勤劳肯干,对他态度也很好。
月头拿了双份工资,他给自己买了个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