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是说说嘛”,岳寒星捂着脑袋,笑地一脸献媚,“我说,迟国公一向反对你我在一起,你是怎么搞定的?”
迟澜目光温和,笑得浅淡,“我爹素来是个嘴硬心软的。我小时候不喜读书,他说要打断我的腿,可我这腿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只是……有些困惑罢了。”
“困惑什么?”岳寒星来了兴致
“也没什么……就是……”,迟澜神色略有些黯然
“爹,寒星知书明礼,孩儿不知您为何……”
迟国公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可她是公主,我迟家断不想和皇族扯上关系”
“寒星,她终不是皇室血脉,父亲未免多虑。”
“就是因为她不是……”,迟国公恨铁不成钢地望着自家儿子,言辞闪烁,“哎,当今圣上……”
“孩儿和寒星皆是真心,陛下也恩准了,为何爹就是不同意?”迟澜道
“你可知……”,看迟澜一脸不解,迟国公长叹,“我迟均一世英名,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不开窍的!”
岳寒星见他迟而不答,催道:“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见寒星凑了过来,迟澜敛了眸中的黯然,笑得狡黠,“我爹说做公主的都娇生惯养,怕你欺负我。我呀,偏不这样想,小星,你说你这么好,怎么会欺负我嘛;我那么好,你又怎么会舍得欺负我”
这话逗得岳寒星咯咯直笑,“油嘴滑舌,该打”
“打吧”,迟澜一本正经道,“有道是‘打是亲,骂是爱,又亲又爱,用脚踹,站着任你打,我心里快活着呢”
岳寒星作势要打,猛一抬头,眸光撞上一众手持长剑的蒙面人,眼睛蓦得圆睁,斥道:“什么人?”
迟澜心中一惊,回转过头,只见一群蒙面人似鬼魅般出现在他眼前,悄无声息。月光打在长剑上,冷而明晃,分外刺眼。迟澜心下一紧,蒙面人既能悄无生息地出现在他眼前,武功定不会在他之下。见蒙面人暂时没有冲上来的打算,迟澜定了定神,回转过身,替岳寒星理了理鬓发,云淡风轻道,“小星,你澜哥哥我要跟这些兄弟谈人生,你先回去,寻个地方等我”
岳寒星虽不通武艺,但也晓得出几分不寻常,断然道,“我不要!”
“调皮,你在这里,我怎么施展的开,听话”他说着,把马头调转,朝马屁股上一拍,马儿载着岳寒星窜了出去。
迟澜手持长剑,满身戒备,望着马儿消失在夜色中,才放心转过身,提剑迎上蒙面人的剑锋。
“吁!吁!……驾!……”待岳寒星制住马儿,奔回来时,只见得迟澜躺在血泊中,恬静极了,惨白的月光打在他脸上,衬得愈发苍白。
她跌跌撞撞下马,一把搂住地上满身血污的迟澜,手颤巍巍地求证似地在他胸口处流连不去。
“迟澜,迟澜……澜哥哥…………”,她一声声的轻唤着,似想唤醒怀中沉睡的人,又似怕吵醒怀中人的甜梦。夜,空洞,寂静的可怕。
血,浸透他的衣衫,殷红的,说不出来的瑰丽。她小心地揩着迟澜脸上的污迹,已是哭不出来了,只觉得眼睛干得生疼,微闭上眼,再睁开时,一枚令牌闯入她的眼帘。
那令牌她并不陌生,正因此惊得木在原地,脑中嗡得直响,“禁军!”她还未从惊诧中恢复过来,后颈就猛然受到一记重击,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京都僻巷的某间茶馆里,“小二,再来壶茶”
“好嘞!”
见上了茶,那厅中作道士打扮的灰袍青年开了腔,“哎,要说这当今青年才俊,落拓不羁有之,儒雅冲淡有之,fēng_liú倜傥有之,最稀罕的是那神秘莫测,贵气逼人的。”
闻言,一人嬉笑道,“有之,有之,你这道长倒要好好给我们说说,这‘有之’到底姓甚名谁,别竟在这耍嘴皮子,骗茶钱。”
那灰袍青年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淡淡地望了角落里一脸兴味的青年公子一眼,笑得跟猫一样,“这有之,自然是我了,不然还是他人不成?”
听他这话,众人蓦地笑成一片。
其间一人打趣道,“你这道长好没脸皮,那你说说这神秘莫测,贵气逼人是何人?该不会又是你吧”
“这,自是当今天子了。上位者的心思素来难猜的,至于贵气,放眼天下,能有谁比天子更贵气。”
角落里,青年公子淡定地端起桌上的茶碗,嘴角微微上扬。
“切,说了等于没说”,众人不无失望道
“这精彩在后面呢,嘿嘿,当今天子如今二十有六,正值壮年,后宫却还空着,大家都是男人,都懂的”
“哦~”
此话一出,整个茶馆回荡着暧昧的明了声。角落里,青年公子眼角忍不住地抽搐,半响,才扯了扯嘴角,对站在旁边一脸便秘色的钱枫道:“走吧,这民情也看过了,百姓无饥无寒,还有时间关心朕,朕也就放心了!”
钱枫眼观鼻,鼻观心,最终默默跟着自家皇帝走出茶馆。看着萧玄无悲无喜,‘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冷漠脸,钱枫心里直打颤,走了半响,见四下无人,掬着笑提议道:“臣听闻淇奥书院正举办诗会,聚了不少名士,青年才俊更是不消说,甚是有趣,不知陛下可有……”
“青年才俊?”萧玄打断钱枫的话
想到茶馆里那一出,再试着回忆了下萧玄‘无风无晴’的脸,钱枫沉痛地闭上眼,选择沉默。
见状,萧玄正色道:“朕觉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