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中暗自不屑,这贾赦果然如传闻当中是个草包!
当即有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附和地说道:“是啊,林大人生气什么,君子当有量才是。”
贾赦的眼睛朝那人冷冷一瞟,淡淡地说道:“妹婿有所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听说了个故事,说是有户人家家中养了条犬,日日都是迎来送往,不想有一日,那家主换了身衣服,那犬竟是认不出来了,连连吠了数声……”
林如海立即明白过来贾赦话里头的意思,心下大出一口气,忍俊不禁地点头,“看来,那条犬当真不会认人,白养了这么久!”
甄郝的脸白一阵青一阵,手指颤抖着指着贾赦,“好你个贾恩侯,你竟敢骂我!”
甄郝养尊处优多年,从来都是人家阿谀奉承,哪有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诶,甄大人不是不知道我是谁吗?”贾赦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笑着说道。
“你,你!”甄郝气得脸都要白了,陈绍忙帮腔道:“贾大人恶语伤人,岂有君子之理?”
贾赦挑了下眉头,“阁下是?”
“盐商陈家二子陈绍。”陈绍眉眼间带着骄矜的神色出来,虽然本朝士农工商,这商人地位低,可是这扬州内陈家可不一般,就算是一般的官吏,见了他也得好言好语地捧着。
“哦——”,贾赦拉长了尾音,只手撑着下巴,而后好像很困惑地看向林如海,“妹婿,这陈家是哪家来着?”
“扑哧。”有人忍不住吃笑出声。
陈绍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了,“你、你好生无礼!”
贾赦一脸无辜,“怎么?大安律规定世人都得知晓你陈家不成,孔圣人尚且有乡下愚民不知晓,你陈家就比得上孔圣人之家了吗?”
陈绍被贾赦这番话说的脸都紫了,偏生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贾大人真是牙尖嘴利。”突然有人这么说道。
贾赦顺着声音瞧去,眉头下意识一皱,说话的人竟然是秦见深的替身。
“秦大人过誉了。”贾赦慢吞吞地说道,他心里头泛起了疑惑,秦见深的替身,为什么会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贾赦的视线若有似无地从三人身上扫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厢,秦见深在内院当中行动自在,那些夫人小姐把他当作画舫上的名妓,对他是敬而远之,甄老妇人更是拉下脸,让丫鬟们带他到了偏僻的地方,单独开了一桌。
秦见深找了更衣的借口,在内院中找到了一处极有嫌疑的地方。
他的容貌好看,那些丫鬟小厮们没有警惕,三言两语就被套了话。
这甄郝年近不惑之年,后院却是格外热闹,有八个姨娘、十来个通房,还有几十个没有名分的,前不久还强纳了一个美娇娘。不过,这后院最受宠的还是三姨娘,一个月里少说有七八天是在三姨娘院子里睡下的。怪道的是,那三姨娘却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
秦见深再一打听,那三姨娘是陈家送来的,瞬间就怀疑起那账簿很有可能是在三姨娘的院子里,只有这样,陈家、甄家都会放心,而那三姨娘才会这么久都荣宠不衰。
看了下被加高的院墙,秦见深四处瞥了一眼,这处近着外院,等会儿若是有不测,从这里逃走倒也方便。
秦见深习惯了走一步算三步,敲定好了逃走的路线后,才一个鹞子翻身落入了院子当中。
院子中此时只有零星几个人,秦见深反倒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小觑了陈家和甄知府。
今日是甄老夫人寿诞,故而姨娘们都会带着丫鬟去用宴,秦见深自微微敞开的窗户跃了进去,速度快到难以看清。
“大内兄,你在看什么?”林如海借着给贾赦斟酒的时候,低声问道。
贾赦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些什么,又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为了不让林如海担忧,摇了摇头。
“说起来,这秦大人和甄大人关系倒还挺不错。”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官吏倏然说道,他的眼神看着贾赦,分明是有意在敲打他。
户部侍郎秦见深和甄郝关系不错?贾赦顿了下,眼神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猛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朝那替身看了一眼,不想,正和那替身对上了视线。
果然!果然是如此!
贾赦心中掀起了波涛巨浪,面上不动神色地收回了眼神。
“怎么了?”林如海问道。
贾赦不做声,拿起酒壶给林如海斟了一杯,压低了声音:“那替身怕是被策反了!”
这话如惊雷一般,林如海怔了半晌,直到贾赦推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手中的酒杯从手中滑了下来,将贾赦的衣袍湿了一角。
越是这种时刻,贾赦越是冷静,他直起身,给林如海使了个安抚的神色,拉过一个小厮让他引着去更衣。
秦见深,可千万别出事!
第26章
拿到了!秦见深眼睛亮起,那账簿翻看了几页,确认了一番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甄知府、陈家好大的胃口!
“不是说了院子里时刻都得有人盯着吗?”尖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声音是在墙外传来的,秦见深手脚麻利地把东西恢复好,刚一转身,就看到了贾赦站在他跟前。
“东西呢?”贾赦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秦见深心里直跳,但还是把账簿取了出来,贾赦飞快地翻看着,速度快到惊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在门口停住了。
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