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彻闻言就皱起眉,但他还没表态,徐醒就抢过话说:“擦掉就擦了呗,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
余灿纯听了徐醒的话,微不可察地皱下眉。
陆彻把下巴垫在徐醒肩头,应了句:“嗯,没事,我回头重写一句就行。”
余灿纯轻轻地点了头,她站在原地也尴尬,便先进去了。
徐醒这才扭过头瞪陆彻一眼,口气不善道:“有病,写什么写,别写了!”
陆彻死皮赖脸地逗徐醒,说:“我去写——只要班长在,陆彻充满爱~”
“……”
徐醒直接就挣开陆彻的双手,没好气地说:“你的脑子里都是屎吗?不许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陆彻这个智障儿童,等把他的蝴蝶结解开,陆彻回想起现在做过的傻事,会不会恼羞成怒,气到以死明志?
明不明志也都请便,可别到时候再来迁怒于他。
陆彻腆着脸说:“诶,你怎么能说自己是屎呢?我的脑子里全都是你呀~”
“……”
徐醒:“滚!”
说完,他黑着脸直接回教室。
徐醒走进班里,不经意地瞥了后黑板一眼,心里冒出一个问题:陆彻才是物理课代表,为啥是余灿纯这个生物课代表在抄写物理每日一题?
徐醒当即皱眉:如果这是陆彻授意的差事,那陆彻这不就是在给人家女孩子留希望吗?
徐醒坐在座位,心里不太痛快地细细琢磨:等下次可以看到红线的时候,得赶紧把陆彻脚腕上的红线解掉,余灿纯对陆彻的执念应该就会消失,对他也不会再抱有敌意。这是最保险的做法,也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只是——
若余灿纯的红线跟侯然媚一样,解不开呢?
徐醒托着下巴,越想越觉得烦躁。
偏偏陆彻这个当事人还在他耳边念叨:“班长,我要吃糖~”
徐醒烦不胜烦,在桌下抓了一大把糖,头也不回地拍在后桌上。
徐醒却不知道,这一幕刚好被走到后面丢垃圾的侯然媚看到了,她懵了一下,还听到陆彻啧啧称道:“这么多~班长,你是不是把你的糖全都留给我了呀?”
陆彻倚着墙壁,剥开一颗糖抛进嘴里,顺手把糖纸丢进垃圾桶。他眉眼清冷地瞥了女生一眼,舌尖轻轻搅着那颗糖,甜味在唇齿间化开,唇角也跟着翘了起来。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起一颗糖递向侯然媚,陆彻漫不经心地对她笑笑,说:“班长给的,要吗?”
陆彻的声音很轻,徐醒刚被他烦得堵上耳朵看书,因而也没有听见。
“……”
侯然媚摇摇头,咬着嘴唇低头走开了。
陆彻不以为意,抓着那一大把糖站起身,又丢回徐醒的糖盒里。徐醒不耐烦地转过身来看他,陆彻对徐醒笑得明朗,说:“我拿一颗就够了,你要是把糖全都给了我,我可就少了一个跟你搭讪的借口啦。”
徐醒没好气道:“滚,下次一颗也不给你了。”
陆彻笑道:“别呀,反正你也不爱吃这个糖。”
徐醒随手在陆彻桌上抽出一张空白的练习卷,直接往陆彻那张让一堆少女魂牵梦萦的俊脸上糊了上去,说:“闭嘴,写作业!”
陆彻扑哧一笑,也没有反驳徐醒的命令,他翻着试卷,忽然就想起柯迪在语文课说的那句话——
“这真是甜蜜的烦恼唉~”
徐醒转过身看书,原本也没指望陆彻能安静,但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一整个下午,陆彻安分了两节课都没有再来烦他。
徐醒还听到傅岱说:“完了完了,阿彻也中邪了。”
徐醒的好奇心被这句话勾了起来,但他脾气很倔,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常让他拉不下脸来——即使他只想回头看一眼陆彻在干什么,纠结老半天却还是梗着脖子,心里怼自己:看什么看!不管陆彻干啥都与你无关。
徐醒跟自己较劲,在第二节课下课后就起身和王子丛一起去卫生间,他目不斜视地离开座位,等解决完事儿从后门走进来,他正对着陆彻的座位,这才坦荡地瞥了陆彻一眼——
只见陆彻坐在自己的桌上,和傅岱柯迪两人,望着窗外看高二年级的篮球赛。
球场上有几个篮球特长生,增加了比赛的可看性,柯迪负责跟陆彻和傅岱介绍:“那个小平头,场上发挥很稳定,他是跟我混出来的~”
傅岱哼笑一声,挖苦一句:“是他跟你混,还是你跟他混?”
柯迪哈哈哈笑道:“搞笑呢。他,跟我混。我,跟彻哥混。懂?”
他这句话还抑扬顿挫地强调生物链的顺序。
傅岱比了个手势:“okok,懂懂懂。”
徐醒看着陆彻的背影,心里突然就不大得劲儿。他回到座位,忽然看到,他的桌面上平铺着一张试卷。
徐醒低下头细看,只见那张卷子写得满满当当,大题和小题都解答得很仔细,写得非常认真。
徐醒的心情有点微妙。
他刚洗过手,手上还是湿的,捻起试卷的边角,转过身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陆彻的后背,他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问:“这是你的?”
陆彻回过身来,瞥了眼卷子便笑道:“班长,咱下次只挑数理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写完的,有没有奖励呀?”
徐醒白了他一眼,把轻飘飘的卷子丢进他怀里。
恰好这时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大家都回到座位。
陆彻顺手将卷子对半折一下,从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