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说:“这人死得冤,抓来又不用,还不如放生,好歹也能积点德。”
另一人说:“大哥也不想吧,还不是为了上官遥,今天死的这个人肯定看到了什么,要是能放,大哥定会饶他一命。”
又一个想是新来的问其他人:“上官遥究竟得了什么怪病?怎么三天两头就要换血呀?”
最先说话那人答道:“听说他练了诸天教的邪功,从里到外都烂光了,脑袋以下的躯干已换过四五回,现在隔天必须换一次血,不然烂得更快。门外那个本来也是抓来给他换血的,因为血向对不上不能用,就被白白弄死了。”
那新来的奇道:“什么是血向?”
另外的人相互询问,其中一个明白人解答:“大哥说人有好几种不同的血向,不能混用,只有和上官遥血向相同的人才能拿来换血。”
新来的又问:“人血看起来都差不多,怎么知道血向同不同呢?”
解答人说:“大哥有法子验出来,具体怎么做我们外行人是不懂的。反正不能光凭眼睛看,鼻子闻,舌头尝,步骤挺复杂,不然也不会总是等人抓回来才知道合不合适。”
另一人怨叹:“这样的做法真作孽,我们不灭宗虽不忌讳杀人,可上官遥都病成这样了,还有救治的必要么?”
其余人连忙警告他说话小心,那解答人说:“辽国皇帝拿他当宝贝,凭这点他也还有利用价值吧。”
那抱怨的人冷笑:“他能迷住耶律?还不是全靠我们不灭宗的mí_yào,不然就他如今的模样,鬼见了都害怕。”
新来的再表诧异:“我今天刚见过他,瞧着还好啊。”
抱怨人问:“你隔多远看到他的?”
“大约五六丈吧。”
“哼,你走到一丈以内试试,他脸上都长出尸瘢了,每天必须涂很厚的脂粉遮盖,身上还要熏很浓的香,可就是这样也盖不住尸臭,我看跟死人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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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荣躲在屋顶,从这群不灭宗党徒口中收获了不少重要情报。
他们说的大哥,定是莫松,看来此人投靠了不灭宗,还受到赤云法师重用。而上官遥被飞头煞侵噬,靠残害城中的失踪少年苟延残喘,‘大食妖’果然是他们。
他根据这些人的谈话内容推测上官遥和莫松就在这府邸中,想去瞧瞧那妖人目前是个什么情状,继续潜入内宅,只见东厢的主人居室里外漆黑,西厢房有两间屋子还亮着灯。
他身负“逍遥流云步”这一绝顶轻功,飞檐走壁悄无声响,顺利靠近灯光,匿身于屋檐下。
此时屋内二人正在交谈,商荣认识其中一人的声音,不是莫松也不是上官遥,是那专剥脸皮的“玉兔”白星河。
与他对话的男人音色不如他清亮,但也很年轻,白星河称他“猴师弟”,想必是十二门徒中的“火猿”。
“猴师弟,师父要到九月才会来,我看我们应该砍掉云飞尘的双臂,把他做成人彘,不然等他腿伤恢复,只怕关不住,万一教他逃了,如何向师父交代。”
这又是一个令商荣心口发紧的消息,云飞尘当真落入不灭宗的魔爪,好像还伤得不轻。
他担心白星河的残忍想法会付诸实施,说不得要冒险阻止,幸好“火猿”还不那么凶残,说道:“师父当初叮嘱我们勿伤云飞尘性命,我们剁了他的双腿已经够过分了,再砍掉双臂他还不当场自尽?要是逼出人命,师父更不会放过我们。”
白星河想了想,赞同他的观点:“你说得对,只有云飞尘才知道‘玄冥功’的秘籍,杀了他这神功就失传了,那你能保证不出问题么?”
火猿蛮有把握地说:“他这几天都很老实,成天画画写字,也不绝食发脾气,我跟他说师父只想和他叙叙旧,只要他不为难我们这些做徒弟的,我们就会好好伺候他。”
事有轻重缓急,此刻商荣暂将莫松和上官遥抛开,一心思筹如何解救云飞尘。刚一走神,“火猿”陡然爆吼:“是谁!”
商荣心尖一颤,正欲逃避,理智及时跃出来。
那恶人冲着另一方向叫喊,好像不是针对他。
他决定静观其变,只听屋顶爆裂,瓦片纷飞,二贼破屋朝东边追去,可见方才除了他还有别的窃听者。
寂静的大宅搅起波澜,黑暗中涌现出越来越多的灯火和人声,商荣知道再过不久贼人们将会展开全面清查,急忙趁乱出逃,在附近的民居躲了一夜,次日天亮才借着行人掩护返回公主府。
此后他连续三次深入虎穴,目的是营救被囚的云飞尘。这行动急切中无法进行,他每次都不等天黑便溜进韩府,躲在暗处不断转移藏身地点,观察府中人的动向,以求找到云飞尘的下落。
今天来得尤其早,申时刚过便躲在厨房附近,他想:“‘火猿’说过不会慢待云飞尘,那么一日三餐总要好好供应,躲在厨房,跟踪送饭的仆役们就能找到他。”
同样的事已接连做了四次,每次都跟错了人,今天总算有了真正的收获,傍晚一个仆役提着一只食盒出来,脸面瞧着陌生,不是前面那几次的送饭人,商荣悄悄跟定,见他不去内宅,直接拐进后花园,来到一座四五丈高的假山旁。
他躲在茉莉花丛后,见那人俯身钻进一个山洞,眼瞅四周无人,也想跟进去。这时西边内宅有人高声呼喊:“有贼!”
宅子又一次喧沸,商荣狐疑:“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