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感慨一下今非昔比,胖子就点醒了我:“天真,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身手特别好吧?”
我觉得他笑得诡异,马上有点不服气,结果胖子打断我道:“这地方是专门修的。”
“你是说这是张家专门修来存东西用的?”我问他。
胖子摇头:“小哥留下的线索很多,却都是七零八落的。如果是以前,老子肯定要陪你去慢慢翻个底朝天,但是现在却不打算陪你,你就不奇怪?”
我心说我是觉得奇怪,不过你也到了服老的年纪,巴乃这也需要留个人看着,你不跟我去也不算太奇怪。
“因为小哥留下的线索只有你可以找到,也只有你能拿。”胖子道,“这才是第一条而已。盘马死了,那些老外都散了,只有我和阿贵还记得到这的路,如果是别人要进山,不管怎么样老子都会第一个知道。你再看看刚刚你踩的石头和伸手借力的洞,都是有讲究的,刚好是最适合你的身高和手长的位置。”
我心中一震,抬头去看,发现好像真是如此,我身高一米八一,臂长跟身高相近,那几块石头都刚好在我最方便发力的范围内。
“小哥早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他也说过,你想做的都没有意义。想知道秘密的人很多,你和他们比根本没有优势,为了你不会提前把命搭上,他才留了消息和信物。”胖子道。
我想到闷油瓶在来找我道别前,消失了整整一年。难道他那时候就已经算到了今天这一步?
张家人计算和布局的时间单位跟普通人完全不同,我再次领略到了他们难以理解的缜密思维方式。
“小哥留线索,不是叫你去查真相,而是要保你的命。如果没有这些,你查到了也是个死。他在用这种方式提醒你,他早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了,你查下去顺着线索走到底,只是看一道证明题罢了,改变不了什么的。”
“你还知道证明题。”我给自己点了支烟。
胖子拍拍我:“从墨脱出来老子就明白叫你放弃很难了,也只是再劝最后一次。小哥比你我想得都要厉害,他都说了没意义,你还不乖乖听话?”
“也许会是白费力,可白费力不是一件没意义的事情。”我道,“不费这个力我后半辈子都会睡不好,查查他留下的东西,我反而能把这剩下的几年给睡踏实了。”
胖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小子怎么这么倔。”
“他花心思留了这些东西,我不都找一遍,怎么对得起小哥的苦心?”我也道。
胖子哎哟了一声,说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
我摸着手心里那支小小的铃铛,里面灌注了松香,发不出一点声响。包裹铃铛的是一段蛇蜕,我不明白为什么闷油瓶要用这样的东西来装,难道他心里已经预测到蛇皮袋的f概念了?今年流行什么款都知道?
蛇蜕很脆,捏了一下就彻底碎掉了,黑色的粉末糊了我一手。我打了一个喷嚏,忽然有点恍神,眼前似乎出现了闷油瓶六年前在这里布置的身影。
但再定睛去看,这个身影就又消失了。
我心里啊呀了一声,那种幻觉这样也可以出现?
蛇蜕粉末的关系吗?莫非那种蛇是要用闻的?
第二章 吴邪的记录——为难
“我得回一趟杭州。”我对胖子道。我从墨脱弄到的蛇都藏到杭州老窝去了,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正是因为周围全部都是其他势力的耳目,这种微妙的互相制约反而让吴山居成了安全屋。
闷油瓶既然有信心只有我能读懂他的“口信”,我当然没有理由怀疑。
胖子似乎对我要说什么早就有数,眉毛都没有提一下,就说:“可以,不过你走以前,还得再做一件事。”
我问他是什么事,其实已经不是很在意他会说什么了,心思完全转到了我转运回杭州的那几条蛇身上了。墨脱蛇矿搞到的那些东西几乎都是“化石”,不知道读取的方式会不会真的能够这样直接。如果只是把蛇皮碾碎了闻一闻,那么会不会是太简单了?
胖子在墨脱说漏过嘴,闷油瓶留给我的条件的有三个,现在我们只是达到了其中的两个,墨脱的雕像和康巴洛的蛇矿,第三个还要靠“我”读完闷油瓶的口信后发现。
靠“我”来发现,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闷油瓶给我留了什么连胖子也不能知道的秘密吗?
“你小子有没有听我在说话。”胖子不乐意道,“天真,我发现你从那边出来之后,越来越不可爱,我有点后悔都告诉你了。”
“你这又是什么说法。”我道,“难道我以前给你的印象就是特别可爱吗?”
“小哥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还是希望你能保持以前那个样子,我也是。老子一直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现在却觉得自己连你也看不透了。”胖子道。
我苦笑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你现在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当得比较失败。”胖子道。
“你们两个想的太简单了,我不是一件东西,不是谁想保持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的,你懂不懂?”我问胖子。
胖子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显然也是想到了我在墨脱的那些夸张的行为,一下就妥协了,只道:“你不能自己回杭州,你得找一个足够强力、又不掺和在你那烂摊子谜题里的帮手——这就是我让你做的第一件事。第二件么,也许比较难。”
我心道你刚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