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的朝臣们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不知是不是错觉,杨美丽似乎看到走在前面的那位帅哥脚步顿了顿,随即加快脚步离开。
吴尧在杨美丽耳边低声道:“王爷,纵然看不上上官流云,也不该公然得罪他,他虽是三品学士,却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
杨美丽指着那位美男子的背影确认:“他叫上官流云?”
“……”吴尧无语地点了点头,心想王管家说的没错,王爷恐怕真的是旧疾未愈。
“王爷……”
又有朝臣要过来问安,还未开口,就吃了一嘴的冷风和沙子——王爷在众目睽睽之下,拔腿朝上官流云跑过去了。
“上官流云!”
上官流云听到背后有人如此大声地直呼自己名讳,十分吃惊地转头去看,在看到身后那张比阳光还灿烂的巨大笑脸时,他冰封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怎么是他?
心中早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很快恢复云淡风轻。上官流云只是略一拱手,淡淡道:“不知王爷叫下官何事?”
杨美丽捧着脸,扭捏地笑着,一脸的兴奋娇羞:“没……没什么啦,人家只是觉得你好帅,所以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上官流云僵了僵,脸色逐渐难看起来:“王爷,休要欺人太甚!”
杨美丽娇羞的笑脸凝固:“哈啊?”
上官流云不再理她,愤愤地拂袖而去。
“诶诶……”杨美丽郁闷地想,什么情况?夸他帅都不行?
吴尧不能跟着她进金銮殿,所以自然没人告诉她朝臣的位置是有讲究的。杨美丽呆呆地站在门边,看着大臣们分立两侧,一一排好队形,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有些不知所措。
“王爷,您怎么了?赶紧站好吧,皇上马上就到了。”有人好心提醒道。
杨美丽扫视了群臣一眼,这一眼就把上官流云给挑出来了——没办法,谁叫他个子和容貌一样出挑,这放在满朝文武里头,真乃鹤立鸡群。
杨美丽非常愉快地朝他走了过去。
“王爷?”其他文官见他走来,流露出惊愕的神情。
可惜杨美丽眼中根本看不到其他人,她挤啊挤,硬是挤到上官流云身边,无视上官流云惊怒到了极点的视线,笑眯眯地对他挥起“小手”:“嗨~又见面了。”
上官流云:“……”
排在文官之首的白须老头走过来道:“王爷,您这是……”
杨美丽坦然道:“我要跟上官流云排在一起。”
满座哗然。
上官流云的脸已经变成酱紫色的了,瞪着杨美丽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杨美丽被他看得又是兴奋又是害羞,那扭捏造作的样子直叫人倒胃口。
老头震惊过后,怒道:“王爷,大殿之上,岂容放肆!”
杨美丽被他吼得有些发愣,山羊胡子满头大汗地过来拉她:“王爷,适可而止吧……”转头对白须老头赔笑道:“不好意思啊闻太师,王爷之前突发急症,怕是还未好全……”
老头冷笑道:“既然未痊愈,就该好好在王府里将养。”
山羊胡子忙道:“太师说的是,微臣这就差人送王爷回去。”
“你干什么拉我?放手……”
杨美丽被拉扯得十分不耐,伸手推了山羊胡子一把,她自认为并没怎么用力,没想到山羊胡子却被推出好几米远,在地上狼狈地滚了滚。
“张大人!”之前和山羊胡子一起到王府上拜访过的许学士急忙过去扶他。
大殿上乱作一团时,有人高声道:“皇上驾到——”
殿上或呆若木鸡或看好戏的大臣们立刻敛容,纷纷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美丽还在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突然变成大力水手。
皇上见满朝文武都跪着了,就冀王傻呆呆地杵在那儿,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他身边的太监总管万福海瞧见了,急忙喝道:“大胆冀王,还不跪下!”
杨美丽愣了下,抬头,瞧见皇上的瞬间眼睛亮起绿光,脸上笑容绽开:“偶吧!”
“……”
“……”
金銮殿上静若寒蝉,连万福海都绿着脸不敢吭声了。皇上居高临下地望着眼神过分热切的冀王,脑中转过数万念头,面上却仅仅微微一笑:“冀王身子可无恙?”
杨美丽手捧胸口,两眼发直地看着他,一副被勾了魂的模样。
众人等半天不见他回答,纷纷向他投去惊疑的目光。
闻太师忍无可忍道:“冀王!皇上问话怎可不答?”
杨美丽压根儿就听不见周遭的声音,站在他身后的山羊胡子偷偷扯她衣角:“王爷,王爷!”
“啊?”杨美丽如梦初醒,见所有人都看着她,愣道:“什么……事?”
“……”山羊胡子不得不走前一步,向皇上揖礼,道:“皇上明鉴,冀王近来公务繁忙,昨日因劳累过度而昏厥,想来并未痊愈,并无犯上之意。”
皇上淡淡道:“哦?不知冀王因何公务如此繁忙?竟累至昏厥?”
山羊胡子面色微变,弓着身子低着头,不敢吭声。
皇上笑眯眯地看向杨美丽:“冀王?”
杨美丽立刻立正站好:“是!”
“……”皇上强压着火气,挤出忍耐的笑,道:“朕问你,近来何事如此操劳?莫不是因着虎豹营招兵之事?”
杨美丽眨了眨无辜的眼睛,茫然地:“……啊?”
闻太师冷笑一声,道:“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