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抱着扑在自己身上的阮悠游,喃喃道。
他的衬衫几乎快被阮悠游的十根手指头抠破了,显然比起自身的安危,阮悠游更紧张他。
“……神经病!”阮悠游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是故意的,不由愤恨得脸腮涨红,拳头用力揍到他身上,一拳不够,很快又怒施一拳。
“我知道过去我因为冲动而做错了不少事情,不过我发誓,刚才我是有把握才这么做的,相信我,我真是老司机,别生气好吗?”话不多说,江浩然重新发动车子将自己和阮悠游带回安全的范围,哪知他刚一停稳车,想要好好吻吻阮悠游给他压压惊时,阮悠游已经啪地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跑进了雨里。他只得也跟着冲入了雨中。两人很快便被淋成了落汤鸡,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
“yoyo!”
阮悠游听到江浩然在他身后急迫的呼喊,狂风骤雨同时在他耳边奏响。他不想停下脚步,仿佛被猎人追逐,但那个猎人并不是紧紧跟着他的江浩然,而是一种只存在于他们俩之间的致命的吸引力。直到力气都用完了,他的胸臆间充塞着满满的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情绪,仰面望着落下千万道雨丝的天空,他的嘴角若有似无地上扬了一下。三十岁了,都快三十岁了,怎么他依然迷茫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第93章
入秋以来第一次下这么大的雨,两个人谁都没料到,再回头时车子竟然熄火了,怎么发都发不动。
江浩然给陈文硕打电话,叫他派车来半道上接人,顺便再带两身换的衣服,他和阮悠游都湿了。一听这个湿字陈文硕就像狗见到肉骨头一样兴奋起来,连问是发大水了吗?湿到必须换衣服的地步。
阮悠游在副驾驶位子上坐着,望着灰蒙蒙的外边发呆。刚在雨里忘情奔跑了一回,此时此刻的他不止体力被消耗光了,精神也大幅度流失,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呆呆傻傻的状态。只见他湿漉漉的头发彻底软塌,一缕缕地往下滴水,鼻孔里时不时冒清鼻涕,连嘴唇都被冻得煞白。
“?”
忽然有人动手解他的衬衫,他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江浩然打电话的同时还在一手剥他的上衣扣子,动作流利,一不小心就把最后一颗扣子都解了。
江浩然不理他的诧异,扒完了他又扒自己。比他的情况稍好些,江浩然那件风衣还是能挡雨的,现在已经功成身退被扔进了后备箱,江浩然身上还剩下一件衬衫,比较干,起码穿着不露点。
“穿着。”仍是一手电话,一手拿毛巾,江浩然伸手在他头顶乱七八糟地擦着,阮悠游叫道:“我自己来!”嫌江浩然粗手粗脚。
“行行行,我服侍得不好。”江浩然说罢叹了口气,电话也挂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阮悠游一寸寸地擦干自己,手指拨弄着凌乱的发丝,然后毛巾掠过他的锁骨,rǔ_tóu,最后落到下腹。
“你看什么?”阮悠游假意问道。
江浩然检视着他的脸蛋和身材,一句“他妈的”脱口而出,紧接着眯起双眼:“宝贝儿你真是漂亮。”
阮悠游脸红了,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问:“你觉得很好笑是吧?”
“车子熄火这事儿?”打开储物柜,江浩然翻找着备用的烟和打火机,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是挺好笑的。”
“你没觉得我刚才在发疯?在演琼瑶剧?”
“我以为你在演甄嬛传。”
把用过的毛巾砸到江浩然脸上,阮悠游一边套他的衬衫一边冷笑:“我命令你,马上忘了这事儿。”
“阿嚏!”江浩然顾不上回答,一连串的喷嚏让刚刚进入口腔的香烟随气流飘得老远。
“冷吗?衣服还是你自己穿吧。”阮悠游说。
“不冷。”江浩然光着膀子摇摇头否认:“yoyo,其实我觉得你挺幸运的。”
“什么?”
“连老天都偏爱你,你要跑它就给你下雨,人家拍戏还得出动洒水车。”
“哼!”阮悠游警告自己别被他逗笑,毕竟刚刚还被气得入心入肺,现在又笑算怎么回事儿。
“不过以后还是别扭头就跑。我不喜欢别人看我们笑话。”江浩然突然握紧他的手,眼神少有认真地看着他。
“……还用你提醒,我也不喜欢。”
“嗯。”江浩然不再说什么,握着他的手往自己的心房上贴了一会儿,闭上眼睛,把头靠在座位上休息。
晚上的饭局很重要,阮悠游一知道要请的客人和王桦的父亲是相当好的朋友,便有意陪江浩然一块儿出席。倒不是他对江浩然多好,而是发挥影响力是一件让他感到愉快的事情。不过,他想也许江浩然并不喜欢自己帮忙,所以即便想出力也不能显得太过主动。事实上在这个城市,每个人交朋友或多或少都抱有一定的目的性,说穿了,就是看中了在朋友身上有利可图。阮悠游早已习惯了这种人际交往,他好奇的是,江浩然是否还像从前那样,交朋友是随心所欲的,甚至有时候是在做赔本生意。
果然,江浩然还是那个江浩然,他让人把阮悠游送回了家,自己单枪匹马应酬去了。这天晚上阮悠游什么工作也没干,在网上空耗了一晚,看了十几集甄嬛传。
秋雨淅淅沥沥,最难将息。阮悠游不断打着呵欠,食指百无聊赖地拉着鼠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不睡,到底在纠结什么,是工作吗,还是……
一点半,他躺在了床上。手机的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