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道:“这雨下得真是时候。”
韩信拧着衣服道:“很是时候,陛下您怕是觉得新鲜。”
刘邦发着抖道:“新鲜个鸟,老子当年也曾光着脚丫在山上乱跑,没少挨雨。你看这山洞啊,肯定是附近的山民藏身用的,一堆木柴扔着,怕是偷摸进猎场打猎的。”
韩信道:“陛下也有过那样的时候么?”
刘邦找了块地方坐下:“怎么没有,老子起事的时候,都四十八了。”
韩信嫌弃道:“真老。”
刘邦嘿嘿笑道:“谁像你这小兔崽子啊,蹦达到现在还不到三十呢。”
韩信道:“快了,过了年就有了。”
刘邦知他心中又有莫名不快,便道:“三十而立,你怎么还不立正妻。”
韩信冷笑道:“娶个老婆,然后让她与我一道被关在笼子里么?”
刘邦知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便住了嘴,只搂着肩膀发抖,到底是年老的人了,又受过几次重伤,身体大不如前,呆了一会儿,听着秋雨的声音便做烦,嘴里骂道:“那帮子酒囊饭袋,怎么还不寻过来。”
韩信道:“陛下再等等吧,会有人来的。”
刘邦骂道:“那帮蠢货,平日里作威作福,一到用的时候就这么没用,老子回去了一定削他们俸禄。”
韩信坐到刘邦身边,说道:“丞相会来,我留了记号,只他看得懂。”
刘邦脱口骂道:“好家伙,什么时候了你还玩这把戏,除了老萧你就不管别人啦?”
韩信道:“不管。”
刘邦又骂他几句,突然道:“老子知道了,当年搞什么月下追,该不会是你们俩合伙玩老子吧。”
韩信道:“陛下真是会想,我当初走的时候,哪里想到丞相会来追……真是……”
刘邦见他又一副神游天外回味往昔的表情,在他肩上拍了一把,笑道:“给老子专心点,咱们听到人声就喊。”
萧何披着一身蓑衣出现在这山洞前的时候,韩信冲上去把他搀进洞里,又给他解了蓑衣扔到地上,做完这一切后不知所措地看着半身湿透的萧何,愧道:“丞相,我留了记号,您怎么一个人来了。”
刘邦扶额道:“什么?老萧啊,你一个人怎么摸到这里来的,多少带些人啊,要是伤着磕着了,叫老子怎么办,只这小兔崽子这里,就不好交代。”
萧何从怀中哆哆嗦嗦地取出一个绢包,递给韩信道:“里边有火石,应该没湿,你先生堆火来。”
刘邦拍拍身侧,叫道:“老萧,坐这来。”
萧何坐下才道:“我叫他们先回去了,只留了夏侯婴和樊哙带了两百禁卫搜寻。”
韩信道:“丞相如何不一起回去。”
萧何笑道:“我若回去了,谁来看你留的记号。”
韩信也知自己胡闹,他明明是希望萧何找过来的,看见这长者为此淋了雨又觉不安得很,只努力揽着柴火生起了火。
刘邦指着韩信对萧何道:“这小子也不知从哪里学来这口是心非的本事,见了你明明是欢喜得很,偏又摆出一副谁都欠了他的死模样。”
萧何道:“陛下别逗他了,在陛下跟前,他可是一点就炸。”
韩信生起火来,洞里立刻就有些呛人,但也得忍着,他先将萧何的外袍要过来在火堆边烤着,又去要刘邦衣物的时候,被刘邦瞪了一眼。
刘邦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摸到一手烟灰,遂笑道:“你要时时都这么听话孝顺就好了。”
韩信回瞪一眼,继续烘烤衣物。
刘萧二人往火堆旁近挪了挪,感觉到暖意,便絮絮叨叨说起话来,萧何话本不多,今日被刘邦勾起话头,也不时应声,韩信偶尔夹杂个几句与刘邦呛声,这用来偷猎的小小山洞,一时叫人忘了身份隔阂,倒是其乐融融。
二人衣物烘干后穿上,刘邦看着洞外雨帘,又愁起来,对萧何道:“真不知那群废物何时才来。”
萧何道:“我发现了你们留的记号,一时心急,就自己来了,幸好常带火石派了用场,他们只怕还得等一会儿。”
二人说毕,发现韩信靠着山洞石壁已经睡过去了,萧何凑过去,一摸他额上,已经烧起来了。
刘邦道:“病了?”
萧何点头,脱了自己外袍给韩信盖上,道:“怕是顾着给你我烘烤衣物,自己一直穿着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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