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弦的冷汗滴下来,心想的确……如果是永夜执意想杀的人,哪还有保住性命的可能。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永夜’啊……”残星摸着下巴笑起来,“也真是个美人呢,唔,今天干脆定做我的幸运日算了。……那你一定就是小墨啦。”
敢于调戏永夜的人,总算还是出现了么……墨弦几乎要黑线地想,“你认识琉璃?”毕竟“那个永夜”这四个字不就是琉璃一直挂在嘴边的东西么。
残星将紧盯着永夜的视线调转开重新看向墨弦,理所当然道,“像琉璃那种天上有地下无的尤物不认识岂不是亏大了吗,当然如今的两个美人也让我觉得很困扰很难取舍呢……”
仿佛是为了防止残星说出更多废话而招来“杀身之祸”般,一直在摊前安静地看着货物的神官站起了身,如果没有这样一个动作,墨弦几乎就要忘记他的存在了,“残星。”
只是这么一句,顺利让神行太保闭了嘴。
神官的笑容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安静而让人感觉舒心,“初次见面,我是司蝶。”
声音如滋润的泉水般划过人的心田,让人在瞬间仿佛就可以得到宁静。
这个总是安静的人有着让周围的人瞬间就喜欢上他的魔力,说起来很奇妙,但却是事实。
不过司蝶这个名字……总感觉很熟悉,墨弦有些诧异地想。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迷惑,静静地笑着的神官补充道,“无痕第一分会蝶轩的会长。”
这么说来……墨弦不禁再次抬起头来审视这个人,司蝶……不就是琉璃当初说要水耀把工作扔给……咳,不过把事情交给这个人做的话,还真的就不需要担心了吧。
“我和残星只是来这里办事,被琉璃拜托说顺道给你带一句话,琉璃说——小墨,如果你没有讨厌我的话,我在当初分开的地方等你。”
一边被“禁语”的残星忍不住又多看了司蝶几眼,心想这个平时半天不说一句话,存在感单薄到若有似无却偏偏能力超群的人今天的话还真是超标地多,真该把今天定做纪念日之类的么……
毕竟一直以来好像都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说东说西,得到的回应屈指可数……
听到这些话的墨弦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那样自信飞扬的琉璃,任意妄为的人,竟然在害怕着别人的讨厌。
他一定猜到自己可能在教会那里听到些什么,于是他害怕被厌恶。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些过去和所曾发生的一切,都是每个人不同的故事,他们在那个时候并没有交集、亦没有参与到彼此的生命中去。
墨弦抬头看着自始至终都站在自己身侧的永夜,后者只是一瞬不顺地回视他,然后说,“话带到了,我们告辞。”
礼数周到,无可挑剔。
残星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说话。
向涟和一张苦瓜脸的艾利思道了别,墨弦说是一定会想办法。
小爱腻在涟的身边期期艾艾叹一口气,一双眼睛要瞟不瞟,“其实只要解除了这个禁足我可就满足了。”
涟任他左扭右扭不安分,自个儿俨然不动如山。
墨弦对着整个人又软倒下去就差因无聊而死的艾利思抛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艾利思回应似的挥了挥手,看了墨弦身边挂着完全没心没肺笑容的永夜,突然觉得他和小墨合该是有十分坚定的革命友情的。
于是也回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回去。
墨弦没领会,就听到永夜说,“走吧。”声音很低,墨弦抬头去看他,就对上一双流淌着温暖情感的紫色眼睛,唇角边的笑意带着安抚般的柔软,一下子鼻头就有点泛酸,点了点头。
艾利思张大了嘴眼睁睁看着那个前一刻还用那种看好戏的表情瞅着自己的家伙一转头就立马变了脸,半晌反应不过来,凭他和永夜的交情,他都没见过这家伙这么“生动”的样子,一直以来跟行尸走肉没两样,又被刺客公会权当杀人机器使用。
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有血有泪的样子了?
这么想着,对墨弦生出的阶级同胞爱一不小心又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真真自求多福啊小墨。
普隆德拉郊外如同以往一般在温暖的风中静静随着时间流淌,五彩的花朵摇曳中,光亮洒落下来,蛱蝶嬉戏着飞过,枝叶晃动。
那个人就在团簇着的花丛中转过身,悠然地笑起来,眼角眉梢惑人的色彩,狐狸般的眸子单薄的唇。
但是墨弦能够感觉到那样清楚地传达过来的近乎平静的喜悦,没有强烈的躁动,一点一滴弥漫着。
鸟鸣虫吟,这样等待的一个姿态、仿佛能够维持生生世世。
墨弦看着琉璃的笑容,突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偶遇
琉璃屁颠颠等着墨弦走过去,二话没说整个人挂上来,挑着眼睛万分挑衅地看几步开外的永夜,十字刺客没有表情,任神官笑得一整个邪气横生,墨弦几不可闻地叹息,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个人些微苍白的面容,憋了一肚子的话突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琉璃的事情,绝不是从涟口中听到的那么简单,但是真的复杂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又不好妄下定论,而且连自己的身世都是如妖似魔地解释不清楚,又怎么能苛求别人掏心掏肺地把以前的伤疤一道道揭开呢?
先前受到艾利思的影响而纷乱了情绪,到了此刻还没缓过气来,原本好好睡了一觉而且又有永夜陪在身边,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