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侑京的脸庞被映的发红,她把最后一叠钱丢入火盆里,望着天空笑道:“缘起缘灭,大概都要有一种仪式吧。”
袁侑琴只是觉得今晚姐姐很文艺,但也没有太在意。相对于平日的神经质,偶尔文艺一下还算是正常了。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姐姐在当晚就服安眠药自杀了,要不是佣人及时发现送医院抢救的话,可能真的就一命呜呼了。
袁侑琴真没想到,姐姐会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缘起缘灭,大概都要有一种仪式吧。
在清胃的痛苦抢救中,袁侑京一直都有薄薄的意识在身体上方不到一米处漂浮着。
时光在频死的她身上开始倒流,她似乎又见到了最美好的时光里,最爱她的那个吴悠。为她笑为她哭,抱着她轻轻说爱的那个人……
袁侑京觉得自己的灵魂应该是在笑,若是在这种甜蜜中死去,也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吧。
可惜,她没有死,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还身处这个让她痛苦的世界时,她不哭不闹,只像一具空壳,望着天花板,一直一直都没有再说话。
冬天也在慢慢流逝到了尽头,似乎再经历一次最寒冷的夜晚整个人城市就能复苏了。
杨又静不知道自己等在法院门口是否多余,也不知道吴悠出来后会不会像之前一样完全不理会她,可是有些话,不得不亲口对她说。
杨又静想的是正确的,袁侑京并没有真的想让吴悠死。在两千万送去之前,袁侑京就已经安排好了替死鬼。可就算如此杨又静也不敢冒险,如果她的想法有一丝的差错,袁侑京真的能狠下心杀了吴悠呢?毕竟她找人虐待过吴悠……这种事,是不容许拿来赌博的。
可能一辈子都没有那种做大事敢风险投资的气魄吧,杨又静的自嘲都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但她欠下的人情债,需要更加坚强的自我,去完成吧。
所以,当她看见瘦得不成人形的吴悠从远处慢慢走来时,她的眼眶几度发热,却没有真的落下泪来。
吴悠的步伐很沉稳,就像无数次从公司大门进来,一声不响,却能吸引所有人的视线,如此风华绝代……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却一点也不妨碍她的美丽,脸上的伤似乎被处理过,已经看不清痕迹。
是熟悉的那个人,脸庞上的每个细节都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这种熟悉给杨又静一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错觉。
吴悠走到她面前,淡淡一笑,杨又静恍惚了一下,本能地以为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比如拥抱,比如热吻,比如一句不明方向的话……
可是一切都没有发生,吴悠只是从她身边走过,未有任何动作、言语。
就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杨又静望着正前方,台阶高得令人畏惧的法院,听见身后坚定绝情,远去的脚步声。那一瞬间不知为何,她在思考人生的很多种可能。人与人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维系在一起,而又因为什么而分开。
有时候拉下脸就可以天涯海角,有时候不要脸就可以天长地久,很多时候就只是内心一瞬息的感觉而已,只是那一道门槛,她走不过去,就真的一辈子都过不去了。
既然可以为了这么一点点的事情分开,那之前的相处又是为什么?
之前说过的话,也都一并擦肩而过了吧。
杨又静已经不会再哭了。
今天丁幼蕾要走了,王若溪接到顾亦哲的电话,说大家去送她。王若溪说:“我不去了,我还有约会。”
“约会?”
“对,之前相亲对象,人还不错,我想试着交往。”
顾亦哲沉默了片刻,说:“选在今天吗?”
“我已经约好了。”
“她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王若溪的眼泪滴在面前的桌子上:“那就不要回来了。”
反正中国十几亿人口,在都市,到哪里都不会有空旷的感觉。
“好烦啊,都说让你不要送了。”丁幼蕾就拉了一个拉杆箱,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不耐烦地回头对魏婧嚷嚷——尽管如此,她还是刻意放慢了脚步,配合着快步跟上的魏婧。
魏婧没有说话,就一直跟着一直跟着,她没有丁幼蕾那么高,几乎是小跑着追随她。
“服了你了。”丁幼蕾停下脚步,伸手握住了魏婧的,“累不累啊你?”
魏婧咬着唇,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让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丁幼蕾长叹一口气,揉乱魏婧的头发说:“我老爸要断我经济来源,前途未卜,你跟着我离开会太受罪。我已经给你留好一笔钱,有什么事去找曾一琪,她会帮你的。”
魏婧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走吧,要去安检了。”丁幼蕾往前走,魏婧却不动了。
“你去吧,我不送你了……”魏婧也没有哭,真是声音沙哑着,“我怕亲眼看见你消失,我会受不了……所以,就在这里分别吧。”
身后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丁幼蕾定定地看着魏婧许久,魏婧也那样看着她。
“小鬼。”最后丁幼蕾说,“你是不是长高了?”
丁幼蕾真的很烦送机啊,都说了让她们不要来不要来,偏偏还是来了。
劝走了魏婧,杨又静和顾亦哲又出现了。
“哎呀,你们真是麻烦,干嘛非要来啊!”骂完一句之后丁幼蕾差点就哭了,两步跨上来紧紧地把两位好姐们搂进怀里,“混蛋,你们肯定是要来看我哭的!”
顾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