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数字的减少,土老鼠只觉得脖子上的丝线像锋利的刀子嵌进皮肤。
“我放我放”
待土老鼠扔下手中的吹箭,崔诔桑将它踢远,才松开土老鼠脖子上的金蚕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和我打一场”,只见土老鼠又钻到了地里。
崔诔桑拽拉不及,眼睁睁看他没入地里,消失不见。笑颜逐渐冷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厉的阴狠。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
这土老鼠还是不死心,遁入地里还是往这吹箭那边去的,这一行为惹恼了刚刚看似还很好说话的崔诔桑。
就在残废的手要拿到吹箭时,一双白色的绣银花鞋踩在竹管上,抬头一看,先前还笑脸盈盈的女子,此时有如罗刹附体。怒目睁圆,反问道:“你觉得这小孩子的玩意儿伤的了盛琊玉?”
只听“咔嚓”一声,细竹管被踩裂。
土老鼠见了崔诔桑这幅模样第一想法竟是想逃,可是无论他遁逃到哪,面前都会有一把铁器插入泥地阻他逃跑。
土老鼠入了十三凶徒,横行霸道也呼风唤雨惯了,何时这么狼狈过。这次不仅被人削去了头顶发髻,头发中秃蓬乱的像乞丐。手指也一并被人削去,现在被一个女娃娃当老鼠一样捉弄。
“无论如何?你都不愿正面与我对决是吗?那就怪不得我了。”崔诔桑此时声音说不出的阴冷,宣告最后通牒。
地面上毫无动静,崔诔桑冷哼一声,时而在一片空地上用剑挑地面,时而剑入地三分划出一道圈。
不知道崔诔桑做了什么,土老鼠从土里蹿了出来,捂着伤口狠狠的看着她。
她被人这么看惯了,不以为意地将剑插立在一旁。
“追风!追影!”
这追命腿法比先前的“拦地鼠”还要消磨人,先前是消磨耐心,这是磨人性命。
土老鼠躲不过,只受了两脚,气绝。
这下崔诔桑又闲了下来,看着冷欺霜被伤的伤痕累累,但愈战愈勇,无名剑使得的让对方应接不暇。铁器碰撞发出的铛铛声,格外扣人心弦。
冷欺霜使得无名剑极薄,但不似软剑,有硬度的同时也兼顾软度,两人身影交叠数次,小欺的剑竟缠在了对方的一杆□□上。
无名剑在□□一转的时候,居然断了。
使枪之人片刻的沾沾自喜,没有持续下去,躲过断剑的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胸口,难以置信。双手还握枪准备横劈一道,胸口就被眼前的人以掌为剑的穿了窟窿。
“啧,铁游夏的招,小欺用的倒是顺手。”崔诔桑在心中默叹。
再看铁游夏,随着时间的推移,司马荒坟的铜钹耍起来较之刚开始的时候,速度、力道渐缓,而铁游夏这厮,这不是又变得游刃有余了嘛!赢也是时间问题。
至于盛琊玉,在她说出她可以以一敌二后,人家夫妻两个怒火中烧的一波猛攻愣是没有碰到她分毫。
“你们俩打个残疾也要这么多时间?”盛琊玉看着自己手中的飞刀,余光瞥见欧阳大、杜莲两人皆是力乏,偷偷回功。
崔诔桑拔出插在土中的剑,不顾盛琊玉之前怎么说,走至她身后。
“我刚刚怎么说的?”盛琊玉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不用回头便知,步履如此轻盈让人不觉除了崔诔桑还有谁?
“嗯你说你一人足矣。”崔诔桑想了会儿很认真的回答。
盛琊玉还想说什么,崔诔桑扯了扯她的衣袖,抬头看去一张憋屈的脸上满是渴望,暗自叹了口气,改口道:“呆在我身边。”
崔诔桑点点头,手执一把漆黑的剑,站至她身后,俯身在其耳畔细声说:“琊玉的无形剑气不会伤我。”
盛琊玉听闻,不禁让笑意泛上嘴角。
“等我杀了那小妮子再和你联手对付那瘸子。”杜莲不等欧阳大同意,一个箭步冲向两人。
崔诔桑听得分清,杜莲是冲着自己来的,与此同时,一同而来的还有不知何用的毒粉。
“啧,下三滥。”崔诔桑站出来,剑轻挑接过了冲过来的杜莲一招,一边报出穴道名,方便盛琊玉冲穴。
“刀童?使剑?”杜莲讥讽着崔诔桑。
崔诔桑不为所动,不可否认的是她练的的确是刀法——梁家刀法。
“是你们将我认成刀童的,而我练的的确是刀法。”崔诔桑一边小心翼翼的躲开杜莲手中莲花刺,一边反驳。
这莲花刺现在形如莲花花苞,花苞尖有三寸长的尖刺。
“可你是神侯府追命!”杜莲气的叫起来,声音尖锐的有些刺耳,这是真的动怒了。
“我是追命很奇怪吗?”崔诔桑躲开杜莲的一通乱刺,现在还能耍嘴皮就证明她还有余力。
杜莲对着崔诔桑又是一通乱刺,崔诔桑轻而易举就用剑拦下。
一个毒妇,用一根毒针就将一个镖局血洗,现在交手如此轻松?
崔诔桑不是缺心眼,挡下莲花刺的一瞬瞧见刺尖对着自己,杜莲有一脸奸计得逞的阴笑。
心中大骇,立马撒手退后,只是杜莲手中的莲花刺绽开,里面的莲蓬上有孔,孔中几根毒针嗖嗖射出。
毒针没有如杜莲所愿射在崔诔桑身上,而是在半途中就被打偏钉在了一旁的桦树上,不用猜也知道是盛琊玉出手。
杜莲气急,刚想怒吼一声,喉头一哽,竟咳出一口浓血,接着嘴里尝试发声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噜声。
莲花刺落地,杜莲双手捂着自己喉咙,一柄飞刀插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