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诔桑回到房间,将盛琊玉送给她的扇子拿出,看着这扇子,嘴角不经意露出的笑,笑的甜美。且把这扇子视之如宝,用绸绢擦拭一遍放在原是摆剑的剑架上,再用绸绢盖上阻挡落灰。
神侯府虽简朴,但也不小,只不过隔壁的新邻居让崔诔桑有些头疼。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像做噩梦似的,在嚎。
说实在要是狼孩的话加入了人群就很难生存,不过那孩子确实是冷血,话也只能说几个字。
问她名字也只说自己叫小欺,欺负的欺。
值得庆幸的是神侯几乎把心思放在了小欺身上,没时间去管其他的。而崔诔桑除了每日喝喝酒、打打流氓无赖,日子也是闲的发慌。
“一壶烈酒敬残阳,朝生暮死对流光。”崔诔桑闲着无聊,跳上了神侯府客厅的瓦顶喝着酒,举着酒坛挡住天边一抹残阳,吟起了诗。
“我倒忘了,念初楼的少东家,在脂粉中也沾得一丝书香。”说话的人是盛琊玉,研究了一天机括、机关,刚想出门透口气,就听到一句听着豪放,实则无奈的诗句。
“琊玉!来来来,一起喝酒。”崔诔桑酒醉三分醒拍了拍身旁的瓦片道,有人陪着一起喝酒倒是不错的。
“呵,免了。”盛琊玉有些轻蔑一笑,右手一台,从她的皮革护手里射出一只小爪子,小爪子紧紧扒在屋脊上。崔诔桑有些吃惊的看着小爪子,一个白色清瘦人影翩然落下,挡着残阳,却意外耀眼。
盛琊玉没有停顿的直接坐在崔诔桑身边,抢过崔诔桑手中酒壶,就这样饮了下去。
“咳咳…”盛琊玉被呛了口酒,猛咳了几声。
“哈哈哈!”崔诔桑立马大声笑出来,“我说这是烈酒你不信?”
“你嘴里就没有几句话是真的。”盛琊玉把酒坛放下,住着崔诔桑的手三下两下就拆下了衣袖上的绑手,给安上了一个类似于她手上皮革护手的护手。“这是袖箭。里面有三根。”
“嗯?给我这个干嘛?”崔诔桑有些不明白,不过还是收下了这略微有些重的护手。
“太平门梁家的轻功也就只能逃命了,要真打起来,吃亏的还是你。”盛琊玉一脸认真的帮崔诔桑安着护手袖箭。
“你是在担心我?”崔诔桑又开始不正经的耍嘴皮子。
“四个人中,内力最深的是铁手,而冷血。世叔教她越路剑法八十二剑一气呵成,她学会了四十八剑,这也够她杀出名声了,至于你。江湖上并未听到你打退了谁谁谁,只说你追回自己的命。”
崔诔桑听的讪讪一笑,盛琊玉并没说错,她至今未杀一人,因为在她动手之前,敌人要么早就被那帮兄弟拧断了脖子,要么就是姨娘派人做掉。要么就是自己躲过去了。
“是啊,我只会花拳秀腿的。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长进了。”崔诔桑不想以自己出身就有内伤而习武不济为借口,四个人中自己最弱是事实。
“呵,你四肢健全还追不上个残废?”盛琊玉的话让崔诔桑一惊。
“我想应该是追不上。”崔诔桑是见识过盛琊玉的轻功的,确实不俗,看着虽怪异,但靠内力为后助力,再加上钩索如虎添翼;这种时候不如一开始就示弱较好。
“那比一比。我会不时放暗器阻挠你,这次未免你放水,我的暗器都淬了毒。”盛琊玉抬手一个镖刀擦过落在屋檐上的鸽子,鸽子受了惊扑腾翅膀要飞走,一眨眼的功夫就坠下了。
崔诔桑咬着嘴上的死皮,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越过盛琊玉取酒壶牛饮之后,打了个酒嗝。
天空中的最后一抹霞光,印在盛琊玉身上将她衣服染上了霞色,若是崔诔桑不应战,盛琊玉便会认为崔诔桑并不将她当回事儿。只是,崔诔桑那么怕事的人,还是看着一脸傲气的盛琊玉那披霞的容颜,酒坛一砸,应了这战。
盛琊玉酒坛落地之时,钩索即出,如离弦之箭般。
崔诔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盛琊玉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又拿出招牌笑容,超前迈了几步从屋脊上掉了下去,落在地上时借力跳起,一手抓住前面一面围墙的墙头,在墙上踏了几步纵身便越过比她人还高的墙头,起步平稳,之后入了轨道便一帆风顺。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崔诔桑便追上盛琊玉,借着钩索的她在房顶上半尺像游动的金鱼一般,如若是女装的话,会不会有人认为是天仙下凡呢?
盛琊玉朝后发了五枚梅花镖,崔诔桑躲的不能再险,有一枚几乎是贴着面飞过的,少不了被削掉了几根头发,此时崔诔桑也顾不上叫苦,咬着下唇似是有丝血沁了出来。就这样鼻血,也从鼻腔中溢出,这莫名的老毛病居然现在复发,要是再运功的话,估计要发个把月的烧,下不了床。
崔诔桑用手背擦掉鼻血,继续追赶着把她落下很远并发了几枚金钱镖的盛琊玉。
这下她看到了盛琊玉出了意外,可能是房子年久失修,钩索勾住的屋檐角剥落,眼看这离弦的箭就要坠地,崔诔桑硬着头皮运行起天脉游炁心法内功,一个惯用的凤翔九天,以一枚金钱镖为落脚点再次发力,终是接住了要摔惨的盛琊玉。
崔诔桑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腿,在空中来个华丽转身,稳稳落地。将无情安放在地,将钩爪收拾好给她,一脸的得意,调笑道:“我抓住你了。”
“你赢了。”盛琊玉抬眼看了看笑的灿烂的崔诔桑,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