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别离面露难色道:“客人何必强人所难呢?卖萧某一个面子,少湖只是为了报恩才留在我这小店里的,您为难他就是在为难萧某啊。”
这时低着头的殷少湖却道:“客官,一千两是吧?请您先将这一千两付到萧老板的账上,今晚在您的房间等我。”
那剑客淫邪一笑:“萧老板,看来这钱不光能使鬼推磨,还能使美人献塌呢。”
这人放开殷少湖的手,歪歪扭扭地靠在墙上,贴着墙掏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袋。
对着殷少湖舔了舔他自己那长的奇厚无比的上下两张嘴唇,湿漉漉的看得十分恶心:“今晚不见不散。”
然后一歪一扭地贴着墙走了。
萧别离坐在轮椅上看着殷少湖将自己刚刚被那个人碰过的手臂洗了三遍,将那白皙的手腕几乎要搓起皮来。
萧别离疑惑道:“你为什么要洗这么多遍手呢?”
殷少湖有些咬牙切齿道:“我不喜欢被不喜欢的人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碰我。”
然后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厌恶与无可奈何:“我要做一件事,萧老板,您不会阻止我吧?”
像是被逼到了绝境的人的祈求。但那也只是殷少湖的表演罢了,他一直很会利用自己的眼睛。
萧别离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很少拒绝别人的要求,更何况是有着那么一双眼睛的殷少湖:“一切都由你决定。”萧别离顿了一下又道:“但是一切的后果都由你承担。”
殷少湖一笑:“没问题。”
眼睛像是澄静的湖水一般在波光粼粼。
萧别离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殷少湖,无奈地摇了摇头。
殷少湖是圣子,虽然是为了献祭而生的,但他在圣教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从未有人违背过他什么。
无论殷少湖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圣教的教众都会竭尽所能地去满足他。
但是在这个世界却是不一样的,殷少湖不是圣子。
他只是一个小跑堂的,他会遇到难缠的客人。
他以前都是隐忍过去,因为他们也没有触犯到殷少湖的底线,这对于身为圣子的殷少湖来说是极大地仁慈。
此时却是不同,那个剑客不止是一个难缠的客人,更加触犯到了他的底线,所以,殷少湖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第二天,那个剑客的尸体被发现在无名居外的马厩里,身上全是被虫子啃噬后的痕迹,全身没有一块好皮,在那只碰过殷少湖的手上,几只恶心的毒虫在血肉间蠕动,将肉筋翻裂,白骨若隐若现。
看到这副场面的马夫瞬间就昏了过去。
因为形状实在太过恶心,后来那剑客的尸体一直没有人敢去搬走,只是放在马厩里,直到三天后血肉被虫子啃噬殆尽,只剩下粼粼白骨,才有人将他埋了。
后来,也有几个人像是那个剑客一样死在无名居外的其他地方,无一例外,都是对殷少湖有过非分之想越矩之行的人。
殷少湖是苗疆圣教的蛊神圣子,自然对于蛊毒之事信手拈来,甚至他的身体里就流转着十几种蛊毒。
每一个他讨厌的人呢,都被他从沙漠里召唤来的小朋友们好好招呼了一遍。
其他人都说用这等手段杀人的都是阴险毒辣之人。
但对于殷少湖来说,这叫礼尚往来。
渐渐的,再也没人敢打殷少湖的主意了。
殷少湖也成了无名居里仅次于萧别离的人物。
美貌,和善,狠毒,残忍。
这几个都是殷少湖的代名词。
对于殷少湖喜欢的或者说不怎么讨厌的人,他们都觉得殷少湖是个美貌和善的好人。
但是对于殷少湖不喜欢的那些人,他们只能感觉到殷少湖的狠毒与残忍,因为殷少湖的狠毒与残忍是他们最后能够看到的东西。
殷少湖在边城荒漠里的无名居生活了十一个月,还有一个月他与萧别离的约定就要到期了,那个时候他又没有了生活的轨迹。
到底该怎么才能够让萧别离把自己留下来呢?
这几天萦绕在殷少湖心头的一直是这个问题。
恰逢边城第一帮万马堂堂主的女儿办婚事,无名居作为距离万马堂最近的的酒居,同时也是万马堂暗地里的下属,无名居承担了为万马堂迎客的这一任务。
所以无名居的人都很忙。
但是殷少湖却是最忙的那一个,因为他不止要干活,还要动脑子,思索如何让自己留下来的这个问题。
擦着桌子的殷少湖见同是跑堂的石头被叫去后厨搬酒了,殷少湖便走到了门口迎客。
这回来的客人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年。
少年怎么说呢,很是违和,他穿着嵌着金丝的红衣,带着玉石抹额,脖子和手上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配饰,贵气逼人。
但是一看到他的脸,你就会感觉到违和,你会觉得这个少年应该是一个浪子,那种放荡不羁永远对着阳光微笑的人。
而不是这么一个像是由金钱泡出来的嚣张跋扈的贵公子。
殷少湖上去将这位客人引到无名居里的空位上,低头俯身问道:“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那人道:“本少爷即是来吃饭的,更是来住店的。”
浮夸。
这是殷少湖对这个充满了违和感的客人的感觉。
像是在演戏,又像是在演的像是在演戏。
奇怪的客人。
第2章 边城
叶开来到边城的目的没人知道。
但叶开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