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城,我...”万俟离还没说完就听到对面‘滴’地一声电话被挂断了,他握着手机将头磕到车窗上仿佛做了一场短暂的梦。
南风手指下是个红色的按钮,她顶着陈修城要吃人的眼光一板一眼的说,“时间到了。”
“还-有-五-秒,”陈修城牙缝恨不得要搓着火星儿,尼玛,就不能让老子听完他最后一句话吗?!老子媳妇不管带着你们一帮‘猴子’上蹿下跳的打个电话还要被克扣时间。
事已至此陈修城只能摆摆手让南风把电话收起来,他们现在在敌方腹地争取到两分钟时间已经得之不易了,稍有不慎被对方捕获到信号整盘计划都会受到影响,陈修城收回心思将精力全部放到远处的一座三层小楼上,正是上午天光最亮的时候他们必须小心隐蔽,埋伏在陈修城左侧的鹞鹰用脚尖碾死了一只钢蹦那么大的蜘蛛后朝头顶看了一眼,“哎,老乡,安息吧,今晚就是我们替你们报仇的时候了。”
树杈上挂着的黑人尸*体被风吹得快没有水分了像十几条腊肉挂在树上似得,一阵风吹过晃晃悠悠开始打摆子就像在回应鹞鹰的话。
☆、第八十九章 涤荡
八十九
四个人在医院大厅里碰了头大家表情阴沉的都能拧出水来,电梯口已经被患者和家属堵得层层叠叠密不透风他们只能选择爬楼梯到十楼韩司音所在的病房,出了事之后局长就专门安排人24小时守着病房门口所有进出人员严格登记,参与抢救治疗的也是全市最好的医生,其中就有升为主任的欧阳湛。
和门口值班的同事打过招呼后四人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韩司音躺在床上面如金纸眼睛紧闭丝毫没有了平时果敢霸气的御姐样子,也许只有这个时候大家才意识到面对各种尸体面不改色永远雷厉风行的韩主任其实也是个柔弱需要人保护的普通女人。
王越向前紧走两步握住了韩司音搭在床边的手,苍白纤瘦干干净净,四周各种仪器‘滴滴’地响着监控着生命的每一丝体征变化,万俟离扭头看到门口欧阳湛正在和值班的民警交代着什么他转身向外走去。
“你来了,”欧阳湛招呼万俟离,他腋下夹着一份病例应该是韩司音的。
万俟离拉着他往旁边走了几步,问,“你跟我说实话她情况怎么样,有生命危险吗?”
“这我还真不好说,患者被注入的是从几种植物中萃取出的神经毒素非常霸道,两个针孔一浅一深,患者有过挣扎所以浅的在颈椎右侧邻近大动脉,如果真是从那里将药物推进去估计会当场毙命,真正的注射点在胳膊上不过再晚来半小时就神仙难救了,”想起几小时前那场慌乱不堪的抢救过程欧阳湛仍然心跳加速,内三科主任刚下夜班回家休息就被紧急召唤回来,因为匆忙那位医生甚至没来得及换下睡裤,就这样外面套上白大褂就参与了抢救工作。
“毒素能不能彻底清除,会留后遗症吗?她才29岁,刚有了喜欢的人还没结婚呢。”
欧阳湛摇摇头,“我不能给你确定答案,现在主要是抑制毒素的发作具体的解毒剂还需要精密的血液化验,我们会尽力的。”
万俟离以为王越会留下来多陪韩司音一会儿结果他看大家要走抹了把脸也站起来,“我在这里帮不上忙,威胁她的人一天不除她就不能真正的安全,司音说‘有人进来了’,那个人是谁?晚上门口有值班警卫而他居然还能来去自如破坏内部监控,万一...”
姚窕眼神一闪,毕竟都是相处几年的同事她不太愿意相信王越的猜测,“不太可能吧,如果身手好的话说不定能从围墙翻进来,至于黑掉监控我也可以做到。”
万俟离也觉得这个问题还是谨慎为好,他们又从集市一样的医院里出来,路上大家交换了一下‘情报’,梁子伟也已经从苏南芝的通讯记录里掌握了叶问信这个人,以防作假他直接到叶问信的公司搞了个突然袭击,不过接触后梁子伟暂时排除了这个‘渣男’的作案嫌疑,“他当时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惊恐来形容,玻璃杯摔碎了扎进手里都没反应似得,完全不能相信前几天还好好的人就死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的两个秘书都证实案发的时候叶问信在外地出差,他最后说愿意配合我们调查稍后会到局里去,但是请求我们不要把他和死者的关系扩散,”梁子伟说着耸耸肩,“他说他很爱自己的儿子,不想失去他。”
背着家人和比自己小十岁的大学生偷**情还装好父亲姚窕已经不想吐槽什么了。
经过对法医室和宿舍两个地方的检查韩司音更像是在宿舍门口遇袭的,在门框底部有细微的抓痕地板上也有拖拽过的痕迹,可早上第一个到法医室上班的实习生却说工作台上的仪器都是使用状态并且尸体就放在解剖台上没有推进冷冻仓这不是韩司音的工作习惯,警卫也说凌晨2点时他们曾经巡逻过大楼法医室的灯是亮着的。
凌晨十二点时韩司音还和王越发过微信说在加班晚上不回去了,两人聊了有十分钟左右当时人是安全的,那两点巡逻的时候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人呢?韩司音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法医室跑回宿舍?‘有人进来了’‘一浅一深两个针孔’,丢失的法医报告...
“不对!”万俟离突然拔腿往宿舍外面跑去,梁子伟他们晚了两步跟到法医室的时候就见万俟离爬在地板上不知道在找什么。
十几分钟后他从工作台的缝隙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