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通道里,有个衣着简陋的老人拿着一把老旧的二胡在咿呀呀地拉着……
宽敞的通道里,徘徊的是老人那不成调有些杂的二胡声,他拉的是《赛马》。
以绿的脚步不自觉地在老人面前停下,静静地看着老人沧桑而执着的脸,似乎根本不被简陋的环境,残酷的现实所困扰……
以绿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沦落到靠在地下通道里唱歌来维持生活。
她从没有在地下通道里唱过歌。也无法去理解那种辛酸。但她能看到表面的辛酸。
她真的不确定自己对柳叶的那种感觉是不是爱。
好像真的是爱,可她又把持不了。因为她没有爱过。
……
老人似乎只会拉《赛马》。
以绿静静地在老人面前站了好一会,听他拉了一曲又一曲的《赛马》。
地下通道里来往的路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以绿的心情也忐忑纠结地换了一批又一批。
以绿从包包里拿出那几块还香热的红豆面包,走过去,轻轻放到老人装钱的小纸盒里。
老人似乎发觉有香味从面前飘出,停下二胡,颤抖地伸着粗糙冻疮的手去拿。
以绿这才发现,老人是个盲人。
有那么几秒钟。
以绿四肢僵硬。
……
……
最终,以绿还是去了v8巢巢。
她不能那么没有骨气,她不能放弃自己最原始的初衷。
有些感情很倒霉,她认了。
但是梦想,坚持了这么久的梦想,她不能说一个心情不好就不去了。
或许依以绿现在来看,纠结了一天,她终于强迫自己释然了。
没事,她现在还年轻,感情这东西,先搁着。而她的梦想,却不能退后。
……
v8巢巢。
以绿开始对这个酒吧产生了一种感情。
虽然嘴上说释然了,不去乱想了。
可是当看到酒吧里那个椭圆形的舞台的时候,以绿蛋疼了。
触景伤怀,确实是有这么一个词的。
因为之前她跟柳叶第一次有正面接触,就在这个舞台上。
哦,她还记得那个日子是圣诞节。柳叶跳舞,她唱歌。底下好多人为她们欢呼鼓掌。
那一刻,舞台上面,就只有她们两个。
她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反正柳叶过段时间就会回北京了。因为当初柳叶说过,她不会在长沙待多久的。
所以,以绿不让自己纠结,一个劲跟自己说,柳叶就要走了,柳叶就要走了……
——可是为什么越这样想,越难过。
柳叶留下来她难过,离开她又舍不得。
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怎样了。
以绿委屈地就像是一颗被人咬了一口的汤圆,耸拉着脑袋提着吉他去后台准备。
……
刚走进后台把大衣脱下,抱着吉他坐在那里调音。一个修长的身影朝她走了过来……
以绿正要抬头,头顶上便响起一个熟悉戏谑的声音:“妞。”
以绿黑线,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了……
能把“妞”这个字喊得这么抑扬顿挫,风情万种的大概在以绿认识的人里面就只有一个……
果然,她抬头的时候就对上了潮子戴着一副大口罩,笑意满满地看着她。
“狗仔不是说你去香港了吗,你怎么还在长沙?”
“看来你还蛮关注我的啊。”潮子露出好看的笑容,“狗仔那的报道若是全部能信的话,那就没有娱乐圈了。”
“那两首歌写好了,过几天给你。”
“行。”
以绿抬眼看他,过了一会,说:“……你还站这里干嘛?”
潮子挑挑眉正要说什么,以绿便咧开嘴臭美地笑了:“你是想听我唱歌是吧?啊哈哈哈!”
潮子笑了:“其实你猜对了一半,但我更喜欢看美女跳舞。”
以绿一脸雾水,不知道潮子在说什么。
潮子从口袋里取出一副红色的空框眼镜戴上:“走吧,到前台看美女跳舞去。”
以绿把吉他放下,琢磨着离她上台的时间还早,便跟着潮子一起到前台去看表演。
这不看还好,一看直接把以绿杵在原地。
舞台上身材火辣,穿着火红色紧身舞衣的美女,不是柳叶吗?!
真的是柳叶——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与此同时,台上的柳叶也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台下望着她一脸错愕的以绿,随后调皮的朝以绿眨了一下眼睛……模样诱惑勾引。
以绿一愣,脸募得就红了。
舞毕。
柳叶从舞台上下来,来到以绿和潮子面前。
潮子体贴地递了一杯黑啤给柳叶,柳叶一口饮尽。
潮子对柳叶说:“我先走了,合同有问题的话就打电话给我。随时奉陪。”
柳叶刚跳舞下来,喘了一会气,朝潮子打了个手势:“ok。”
潮子微笑,临走前还不忘挑逗地揉了揉以绿的脑袋:“妞,我走了啊。”
以绿伸手想拍掉潮子的手,潮子已经快速闪身,不一会就消失在v8茫茫的人潮当中……
以绿一脑子疑惑,望向柳叶:“……你知道他是谁吗?”
“潮子啊。”
以绿惊恐:“你们认识?!”
“刚今天认识的。”柳叶说,拉着以绿到后台换衣服,“宁姐推荐的。她让我为潮子的新专辑编舞。”
“什么!编舞?!”
“怎么了?”
“……柳叶你不是这段时间就要回北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