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剧场后赫菲斯提昂回家陪伴父母,他们为了过节进城。他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风暴的中心。
亚历山大的房间挤满了他的朋友们,他们吵嚷着,愤怒着,猜疑着,密谋着。看到赫菲斯提昂,亚利山大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向他,抓着他的胳膊对他的耳朵大声告诉他这个消息。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赫菲斯提昂安慰着他。当然国王应该告诉他,当然他被轻视了。真相从喧闹声中一点点浮现,他相信这说明阿瑞达俄斯通过这件事被当作马其顿的继承人。奥林匹娅斯很肯定这一点。
“我得单独和他谈谈,”赫菲斯提昂想,但是他不敢这么做。亚利山大激动得满脸通红,年轻人回忆着他的胜利,诅咒着国王的不公,提供着疯狂的建议。他们感到他需要他们,他们不会离开他。他要从和菲斯提昂身上得同样的东西。而且更为急切,现在反驳他是件疯狂的事。
“在伊利里亚”,赫菲斯提昂心想,“他就像感染了无药可救的疾病般没法摆脱这种想法。过后我会跟他谈的。”“谁是那倒霉的姑娘,”他说,“她知道她被许给一个白痴么?”
“你怎么想,”亚历山大问,他的鼻孔开合着,“她父亲知道么。”他皱着眉毛思考起来,他来回踱步,赫菲斯提昂知道这只是个序幕。
不顾那些危险的信号,赫菲斯提昂跟在他身边说:“亚历山大,如果国王没疯的话这不会是真的,为什么,他自己当选的原因是马其顿不接受一个孩子做国王,他怎么能想象他们会接受一个白痴。”
“我知道他在干什么,”他身上似乎在散发着一股炙热,“阿瑞达俄斯是个权益之计,他在等欧律迪克生下男孩。”
“但是,但是想想,还没有什么男孩还没生下来,即使生下来,起码要18年他才能长大成人,国王是个军人。”
“她又怀孕了,你不知道么?”他都要气炸了,赫菲斯提昂心想
“他不会觉得自己可以长生不死,他要去打仗,如果他五年之内就死掉的话,除了你还有谁能继位?”
“除非他杀了我,”他又抛出这个老生常谈。
“什么,你怎么能相信这个,你是他的儿子。”
“他们说我不是,好吧,我自己会查出来的。”
“谁说的?你是说那个婚礼上的酒鬼?所以人都知道你是血统纯正的继承人。”
“哦,不,现在他们可不这么说。”
“听着,出来一下,我们去打猎,然后再谈这个。”
回头看了一下确定没人能听见,亚历山大低声说,“安静,安静。”赫菲斯提昂走回人群,亚历山大像被困在笼子里的狼般来回走着
突然他转向他们,说:“我会处理这件事。”
赫菲斯提昂之前从未听过他用这样充满决心和信念的语调说话,感到一场灾难就在眼前。
“我们会看看谁能赢。”亚历山大说,“在这场婚礼交易上。”人们像合唱队般轰鸣着,要他说下去,“我会派人去卡瑞亚告诉菲利克德洛斯他做了笔什么交易。”
一阵掌声响起,赫菲斯提昂想,所有人都疯了。在一片喧哗声中,海军军官尼尔科斯喊道,“你不能那么做,亚历山大,你会害我们输掉在亚洲的战争。”
“你让我说完,”亚历山大喊着,“我自己要娶那姑娘。”
他们静了下来,托勒密说,“做吧,亚历山大,我站在你这边。”
赫菲斯提昂惊恐地注视着他们,他以为托勒密,他的兄长,是个坚定的可以信赖的人。他最近从克林斯娶回了在他的流放岁月里陪伴他泰西斯,但是现在他跟亚历山大一样愤怒。虽然没被正式承认,但他是菲利普最年长的儿子,干练,野心勃勃,快三十岁了,他在认为他会在卡瑞亚做的更好,一方面他在支持一个亲爱的兄弟,另一方面他要排挤那个流口水的阿瑞达俄斯。“你们呢,你们都支持亚历山大么?”
一片混杂的赞同声音响起,亚利山大总是得到赞同。他们宣称这婚姻会稳固他的地位,会迫使国王小心对待他。就算懦夫也加入其中。他们以为这跟伊里利亚的流放不同,他们什么也不需要做,所有个风险都是他一个人的。
这是叛国罪,赫菲斯提昂满怀绝望的愤怒心想,以有权要求他的人的坚定他抓住亚历山大的肩膀,亚历山大马上转向他。
“去睡觉吧,明天再想这个。”
“我不会放弃的。”
“听着,如果你父亲和菲利克德洛斯是在交换呢,如果她是个,只配得上阿瑞达俄斯的dàng_fù或巫婆呢,你会被人嘲笑的。”
看的出在努力克制,亚历山大转过他闪烁不定的眼睛,说,“怎么了,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的,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赫菲斯提昂愤怒地说。 “你不是在和阿瑞达俄斯说话,你这笨蛋。”
不,不,我们中总得有个人保持理智,突然,他明白过来。赫菲斯提昂想,他想对自己证明,他能从他父亲手里争到一个女人,阿瑞达俄斯只是个借口,不能告诉他,谁敢跟他说这个,即使是我。
亚历山大挑战地抬起头,估算着卡瑞亚的海军力量,这一切让赫菲斯提昂感到无助,现在他需要的不是建议,而是爱的证据,他要什么就一定会得到。
“你知道我永远跟随你,不管结果怎样,不管你要干什么。”
亚历山大按了按他的胳膊,给他一个笑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