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说,“什么?”然后叫道,“不,天神不许。”
“还有什么可能,什么事情会让他变成亚历山大国王的敌人,如果不重新缔结联姻?还会有什么?除了要抛弃他的姐姐,让欧律狄克当王后。”
她突然大哭起来,撕扯着她的头发和衣服,用指甲抓她赤裸的胸膛,他拉开她的手,抚平她的衣服,压住她的胳膊,“安静,别人别人知道,我们得想想。”
她抬起因恐惧睁大了的双眼,“她会做什么?她会杀了我的。”这些话在奥林匹娅的孩子间是不会引起震惊的,但是他把她搂进怀里安慰她。“不,别傻了,她不会作对自己不利的事,如果她要杀人的话。”他陷入一阵不祥的沉默,换上一阵笨拙的安慰,“勇敢些,向诸神献祭,他们会做些什么的。”
“我想,”她抽泣着说,“也许他不是个坏人,我可以去米洛斯,起码我可以离开,但是要和她呆在同一间宫殿里,经过这所有的一切,我宁愿去死,我宁愿去死。”
她蓬乱的头发落到他的唇边,他闻到它们的咸湿味儿。越过她的肩膀,他看见远处桂树从里闪过一角红衣,他伸出一只手召唤,使女梅利莎畏畏缩缩地走出来,但是他想,她应该不会去偷听很快就会被告知的东西。他对克里欧佩特拉说,“我这就去见母亲,我现在就去。”
他把他的妹妹交给向她伸出的黑色手臂,在路上他回头看了看,那个女奴坐在喷泉边上,让公主把头枕在她腿上。
订婚的消息很快传开了,赫菲斯提昂思考着亚里山大会作何感想,他猜的很对。亚历山大没出席晚宴,他和王后呆在一起。赫菲斯提昂在他的房间里等他,不觉进入了梦乡,直到门闩的声音弄醒了他。
亚历山大走了进来,他眼窝深陷,但是目光充满热烈的喜悦,他走上前,把手放在赫菲斯提昂身上,像是为了获得好运而碰触圣物,同时陷入了深思。赫菲斯提昂沉默地望着他。
“她都告诉我了,”亚历山大说
赫菲斯提昂设么也没问,“他在说什么?”他想
“她最终告诉我了,”他的目光穿透了赫菲斯提昂,把他纳入自己的孤独,“她施了魔法,并且让神亲自对我说话。”
赫菲斯提昂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全神贯注地望着亚历山大,他认识到他的存在就是他能给予的全部了。你不能跟一个游走在冥府边缘的人交谈,否则他将永远沉入黑暗,人们都知道这个。
在半梦半醒中,亚历山大认出了这具安静的躯体,这张专注而漂亮的面孔,宁静的黑眼睛,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用手摩挲着额头。
“她施魔法的时候我就在那儿,”他说,“有好一会儿神沉默不语,既不应允也不拒绝,然后他说话了,在火焰中。”
突然间他意识到赫菲斯提昂是一个不同于他本人的存在,他坐在他身边,手放在他的膝盖上,“他允许我倾听,如果我发誓不泄漏的话,就像所有的秘仪一样,我什么也不能告诉你,这是属于神的秘密。”
“不,那个女巫,”,赫菲斯提昂心想,“她在设陷阱。”他的手拉住亚历山大的双手,轻柔地握着它们,他的手温暖干爽,信任地贴在他手上,但是却不想寻求安慰。
“你必须遵守神的命令,”赫菲斯提昂说。他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这样想,谁知道呢,亚里士多德也不否认这样的事情存在,他不能这么不虔诚,如果这是真的,就应该接受,但是对于他身上凡人的那部分,这将是巨大的负担。他紧握住那双手,“告诉我,你感到满意么。”
“是的,”他在油灯的阴影中点了点头。’是的,我很满意.”
突然间他显的精疲力竭,他的双颊凹陷,手变的冰凉,他开始发抖,赫菲斯提昂在战场上见过人们受伤发冷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他也许需要同样的方式治疗。
“你这里有酒么。”
亚历山大摇摇头,他抽回他的手想隐藏他的颤抖,他来回走动着。
赫菲斯提昂说,“我们都需要喝一杯,我天很早就离开餐桌,去和帕勒蒙喝一杯吧,他妻子给他生了个儿子,今天他还在大厅里找你呢,他是个忠诚的人。”
这倒是真的,今天晚上,虽然很开心,他还是很为王子忧愁的样子难过,不断地替他斟满酒杯,他显得开心多了,虽然吵吵闹闹,这是场朋友间的聚会,多数人在他指挥下参加过战斗。最后,赫菲斯提昂自己也勉强才把他扶到床上,他一直睡到中午,正午时分,赫菲斯提昂来看看他怎么样,看到他在桌边读书,面前放着杯冷水。
“这是什么书?”赫费斯提昂靠在他肩膀上问道,他读的太快以至于听不太清
他把书放到一边,“希罗多德写的波斯人的习俗,人们应该了解将要跟他战斗的人。”
书卷结尾处卷起来一点,过了一会儿,在他出去后,赫菲斯提昂展开卷轴
‘某人不能由于只犯了一个错误被处死,任何一个波斯人也不能因仅有的错误惩罚仆人,只有在计算他犯的错多于他做的好事的时候主人才可以惩罚他泄愤。
波斯人还认为任何人都不会谋杀自己的父母,他们认为这样的情况发生的时候,孩子要么是畸形怪物,要们是通奸所生,因为人们认为一个父亲被他的亲生孩子杀掉是不可想象的‘
赫菲斯提昂把卷轴放回原处,有一会儿他站起来望着窗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