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呢?为什麽是我呢?」初啼冷哼了几声,「全写在脸上了呢。」
「你真的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吗?」无法理解眼前的人的想法,安亚希绝望的看着她,「我们都可能会死!」
「不。我们可以活下去,只要我们照做就好。」抚着冰凉的铁床,初啼就像是个置身事外的人一样,「我们的处境太好理解了,打从在这里醒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很清楚了。」
「你根本不了解!」
「不了解的是你。」收回了在铁床上来回的手,初啼一脸认真的看着安亚希,「如果你继续带着这样的心情,可是会害到跟你同寝的我。看看四周吧,那些男人为什麽敢对我们毫无戒备,因为这里是孤岛,我们谁都无法离开这边,警察更不会想到,绑架了十六个少女的犯罪集团还拥有一座无人岛可以囚禁她们,而可以决定我们生死的,不是死神,也不是上帝,是你们眼中那个不正常的男人。」
「我……」安亚希一时语塞。
「听着,如果我们想要离开这里,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就是死亡,另外一个,就是等待机会。」
「机会?」安亚希苦笑道,「等他们突然良心发现放了我们?别开玩笑了……」
「你只需要一件事情就好,想活下去,就要抛弃你所谓的正常,这里,不需要那种东西。」
从过往的回忆中回过了神,安亚希甩了甩自己的头,该忘的总是忘不了,每当提到了七年前事情的时候,总会特别的想起那些陈年往事,「亚希,是我。」
「你怎麽来了?」才刚问完,安亚希就明白了自己问了什麽愚蠢的问题,「我姐打给你了,对吧?」
「她说你又把自己关在房里。」纪为略显担忧的声音不断的从门外传来,「让我进去好吗?」
安亚希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的打开一条门缝让纪为侧身进来,他抱着安亚希,就像害怕着下一秒她会消失一样,「对不起,亚希。」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纪为。」安亚希没有推开纪为,而是用力的搂住了他。她会这样说,最主要就是因为只要她有什麽事情,家里的人总是第一个通知纪为,不论纪为有多麽的忙,他都会从工作的地方赶到她的身边。
「不是这样的……如果那天……」纪为还想说下去,却被安亚希给打断,「我们之间没有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而我回来了,只是这样而已。」
面对着纪为的好与自责,安亚希没有感动,只有满满的愧疚。她之所以会对纪为有所宽容,也是因为那无处宣泄的愧疚感。
什麽时候,这场游戏才会结束,初啼?
没有问出口的话,没有答案的问题,一切早该结束在七年前。
☆、【三】
安亚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她的姐姐不在、纪为也不在,所有人把她独留在家里还是七年来的第一次。
也许是睡久的关系,安亚希有些饿了,她换下了被汗弄湿的衣服,拿起自己的机车钥匙就准备出门。
事实上,安亚希居住的地方多的是小吃摊,可是,她从来不在那里用餐。
所有人都当她安亚希是一个疯子,也许她真的疯过,在初啼离开後的那一年,她跑遍了所有的地方只为了把那个人找回来,但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论是哪里,都没有她的影子。
「老板,一份炒面。」骑了二十多分钟,安亚希总算找到了一家店可以好好的坐下来吃饭,向老板点了一份炒面後,安亚希走到了一旁拿了两盘小菜,正当她百般无聊的等着炒面上桌时,一个声音却从她的身後传了过来。
「是安吗?安亚希?」
面对突如其来的呼喊,安亚希只是回过头疑惑的看着声音的主人,「你是?」
「我是林泉,你不记得我了?那个、呃……七年前……」
七年前?安亚希想了想,突然叫道,「啊!你是那时候……」话还没说完,电视里又传来了今天下午初啼回国的新闻,安亚希看着电视里接受访问的人,神色里闪过了一丝痛苦。
「听闻初啼老师的新作《虚梦》其实是您自身七年前那件绑架案的翻版,难道这之中有什麽特殊涵义吗?」
「涵义?」初啼笑了笑,「也许吧,就如之前所说的,《虚梦》是我的最後一部作品了,也许是想纪念吧。」
「她变了,对吧?」林泉看着安亚希目不转睛的盯着萤幕瞧,只是轻声的说道。
「後来去过你家,听说你出国了,我以为那时候她跟你一起离开了。」安亚希把视线从电视上转了回来,此时老板正好把她点的东西送来,她道了谢後,便一个人默默的吃了起来。
「我是跟她一起离开的。」林泉招手唤来了老板,点了一份外带的炒面後又接着道:「她回来了,所以我也回来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边碰见你。」
安亚希只是淡淡的扯了嘴角,「缘分吧?」打掉了林泉想要夹菜的筷子,语带着些许的不悦道,「孽缘!」
「安亚希,你没有资格对我们的离去不满。」撑着头,林泉似笑非笑的看着安亚希,「把你排除在外可是小初的决定,不是我们。」
「我们?」安亚希顿了顿,「你们还在一起?」
泉与枫,那是那段日子里,唯一陪在初啼身边的两个人,也是拜那个地狱所赐而诞生的情侣。
「分手三次,复合三次,很不幸的,我可能又要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