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想着你应该从楼上下来了, 所以才从车上下来回到这里,没想到正好碰上你……”
他停住, 笑着问:“所以西宁, 你刚才是在找我吗?”
柯西宁没说是与不是, 只是看着他说了一句:“我不信。”
严叙看他,似乎在疑惑,“不信什么?”
“不信你是碰巧过来的。严叙, 我们从来没有那么心有灵犀的时候。”柯西宁毫不给情面地揭穿说, “你就是一直在这里等我。”
这句话真是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出例子来, 结婚七年他们都没什么默契, 更不用提离婚后。
严叙看了眼柯西宁, 无可奈何地颔首承认道:“是,我一直等在这里。我不放心你。”
“……谢谢你。”柯西宁真心实意地说道, “看到你在身后的那刻,我真的挺感动的。”
严叙一直不太喜欢这句“谢谢”,他开玩笑似的沉吟道:“也许去掉前半句更好。”
“好。”柯西宁竟然顺从了严叙的意思, 点点头说,“……严叙,我真的很感动。”
严叙低头笑了笑。
“伯父。”严叙的面色严肃许多,“他还好吗?”
柯西宁想起了柯爸爸的嘱托,说道:“他想见你。”
“见我?”严叙问道,不太相信。
柯爸爸一向都不怎么喜欢他,别说交谈,甚至连见都不怎么愿意见他。上次柯西宁带严叙见柯爸爸,严叙被闭门不见后,索性住在酒店好几天。柯西宁换身处地的想,如果严叙带着柯西宁去见严妈,大冬天的却被拦在门外,他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
换位思考后,柯西宁担心严叙,隔三差五就从住处跑出去见严叙。柯爸爸又不是迟钝,很快就发现了儿子的种种行为。
他的态度非但没有软化,反而对严叙的印象更差,直接把对方标成了带跑他儿子的坏男人。
柯西宁点点头:“对,他想见你。我爸说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严叙有些明白了柯爸爸的意思。
一般只有百岁老人或者病入膏肓的长辈,对自己的身体心知肚明后,知道该到了交代晚辈一些后事的时机,才会那么说。
**
浓重的中药味浸染着整个老房子。
柯爸爸躺在床上,严叙和柯西宁两个小辈都站在他的边上。
“……严叙啊。”柯爸爸往他的方向伸了下手。
严叙弯下腰,拉住他的手。
“我把你叫过来,是有事要说。”柯爸爸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就接受你和西宁在一起了?”
“我没有那么想。”严叙说道,“但是……爸,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想和西宁过一辈子。”
柯西宁略有些惊讶地瞥向严叙,这个举措的幅度很小,所以柯爸爸并没有注意到。
由于长时间的病痛,柯爸爸的进食和进水都很少量。他的嘴唇干裂到起皮,严肃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这辈子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西宁的妈妈,一个是西宁。西宁小的时候,我就没有好好照顾他,他长大了,我也没在他身边。我们西宁长得好看,从小就有不少女孩子追,以前还有小姑娘天天追着他,喊着要当他的新娘的……”
严叙看了眼柯西宁。
柯西宁也不知道柯爸爸怎么说着说着,就越说越离谱了。他有些脸热,低低地喊了一声,“爸,你在胡说什么呢?”
柯爸爸不解地瞥向他儿子,“我怎么胡说了?那个小姑娘不就是你林阿姨的女儿吗?”
柯西宁:“……”
“西宁上初中的时候,语文书啊、数学书上,随便翻翻就能找到好几份情书。我说要扔掉,这孩子还说是人家女孩子的一片心意,不能扔掉。我说,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就别留着。结果……就这种破事,我们还吵上了。”柯爸爸陷入回忆之中,整个人精气神都好了许多,“严叙啊,你说好笑不好笑,以前我和西宁经常吵架。每一次吵架,却都就为着这种事。”
父子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柯西宁那个年纪正值青春期,遇事难免情绪激动,柯爸爸又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儿。一个独自带着孩子的男人,在外工作辛苦劳累,双休日儿子回家要照顾儿子。他本来就觉得生活太累,再加上做事比较粗心、心思不细腻,哪里顾得着青春期的脆弱心灵,一般都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见柯西宁不顺从,便拎着挂在墙上的鸡毛掸子想要吓吓他。
闹起来又是一通鸡飞狗跳。
严叙又看了眼柯西宁。
柯西宁觉得有些莫名,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你真讨人喜欢。”严叙说道,“我就从来没收过情书。”
严叙这人太拒人以千里之外,光是常年的冷漠神色就能吓跑一堆豆蔻初开的少女少年们,在学生圈里没有柯西宁这温柔款的吃香,这些确实属实。
但他并不是没有人递情书,这话是其实是一语双关,指的是严叙从没有把情书收下过。
柯西宁正觉得哪里奇怪。
严叙便故意改口道:“除了你那份。”
柯西宁原来听柯爸爸讲那些青葱岁月的往事,只是觉得有些脸热,这被严叙随口一炸,他就被炸得红了一下耳朵。
不过他毕竟不是当年的柯西宁,才半秒的功夫,他便恢复了镇静,抬头看了会儿天花板,接着假装说了声:“哦,太多年,我不记得了。”
这哪里是不记得的模样,严叙轻笑着摇了摇头。
拍《小琉璃》那会儿,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