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曜是赵云铣的字。
赵云铣说道,“殿下,初八那天,玉琉身边的小林找到我家来,让将这封信给你。”
玉琉乃是碧水的新名字,他早在大半年前已经被太子殿下找人赎了身,并且为他安排了一座很好的宅院居住。
杨麒儿接过那信,当即就拆开来看了看,然后又封好了放进袖子里。
信里也没什么内容,就是一封表示思念的诗。
太子知道自己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去他那里了,不是不想去,实在是事情太多了,根本抽不出任何时间来。
自从杨笙儿生病,皇后就守着小儿子几乎没离开过,特别是杨笙儿做过手术后,季衡更是陪伴身边,且杨麒儿也担心弟弟时常去探望,因弟弟病着,更是心情沉重,除了家人的事情,他又被派去了户部,每天还要在父皇跟前学习政务,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儿女情长。
太子低声道,“等忙过了,我就会去的,泽曜,你什么时候去替我看看他。”
赵云铣则道,“上次小林找到我家来,差点被我父亲发现,你这事要是被皇上和皇后知道了,你想过结果吗。你还是不要再去了,我给他送些银子,让他到南方去生活吧。”
太子则惊讶地看着他,“我怎么忍心,你万万不能如此做。此事不会被父皇他们知道,再说,即使知道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赵云铣伸手握住他的肩膀,眼睛盯到了杨麒儿的眼睛里去,“这不是大事?你想想李承乾之事。”
太子抬手就把他推开了,神色变得不好看,“你这是什么意思。将本宫同李承乾相提。”
他抬手给了赵云铣一巴掌,转身就走了。
杨歆儿在远处看着太子把赵云铣打了一巴掌,蹙了一下眉,过了一会儿,看赵云铣还站在梅花树边上发呆,他便走了过去,赵云铣见到是他,就行礼道,“见过三皇子。”
杨歆儿说道,“方才太子哥哥在此吗?”
赵云铣道,“太子殿下走了。三皇子不看比赛?”
杨歆儿道,“我就下了五百两注,输赢都无事。倒是世子为何这般愁眉不展。”
赵云铣说道,“我下了一千两,故而还是挺担心输赢,三皇子,咱们还是去看比赛吧。”
杨歆儿淡淡应了一声,和他一起走了。
杨歆儿大约知道两人闹僵是因为什么事,不过他倒没想到他哥哥会因为一个戏子将自己的好友和手下大将这般对待。
他在心里摇了摇头,觉得那个戏子真是不除不行。
赵云铣回了自己的看台去,杨歆儿则回了皇家在中间的看台,看到太子正俯身在杨笙儿跟前和他说话,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杨笙儿笑得挺开心,而本来神色不好的太子也在笑。
看到杨歆儿,太子就对他说道,“你去哪里了?我们在商量一会儿去你那里吃涮羊肉。”
杨歆儿就说,“行啊。不过这次是谁赌冰球赢了谁出银子。”
杨麒儿挑了一下眉,“这能花费多少,你还能这般计较?再说阿父要这次赌球的银钱全用来赈铁岭卫一带雪灾,这次赢了又不进自己口袋。”
杨歆儿道,“哥哥你是自己立府有了东宫,便阔绰了,我和笙笙可不阔绰,你费些银钱又怎么着。”
杨笙儿赶紧点头,“正是正是。”
杨笙儿刚点头完,就被杨麒儿摸着他脸蛋要拧一把,没想到以前肥嘟嘟的弟弟现在瘦得要一把骨头了,硬是没拧起来肉,他只好改摸了一把,道,“你还有脸说正是,你向阿父要多少,阿父不是就给你多少。”
杨笙儿道,“但那也是阿父的,不比哥哥有嫂嫂了,哥哥成婚的时候,我在生病,都没有吃到喜酒,你要补请我一次。”
杨麒儿就笑着说,“等你身体好全了再说吧。再说,我还没找你补送一份礼呢。”
杨笙儿就笑道,“等你纳妾的时候,送呗。”
被杨歆儿说道,“让阿父听到,要骂你胡说。”
杨笙儿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做出个撒娇的动作,闭了嘴。
那边隔着一个屏风,太子妃陶氏可以朦朦胧胧看过来,听到太子的笑声,她就对管氏说,“殿下今日该是很开心的,殿下能够喜笑颜开,便是很好的事,近来见他一直愁眉不展,我很担心。”
管氏便说,“姐姐说的极是。殿下能这般开心,应当是四皇子身子康健起来的原因吧。”
陶氏便也点头。
邵贵妃坐得不远,听到了两人的话,就说,“太子殿下同三皇子四皇子是住在一起长大,关系是极好的。”
当晚果真是去了杨歆儿住的宝章楼,几兄弟在一起吃喝,而且还将季衡和皇帝也请了过去,杨笙儿身体还没有大好,不能吃羊肉,最后也只能看着众人吃,自己继续吃药粥,故而他就馋得要死,不断说,“你们真是讨厌。等我好全了,我定然要把这些吃回来。”
季衡摸了摸小儿子的额头,在他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等你好全了,也要注意着,别吃坏了肚子。”
杨笙儿抓住季衡的手,“阿父就知道给我泼冷水。”
季衡笑着说,“我还不够疼你呀。”
杨笙儿就笑,“阿父最疼我。”
当晚季衡喝了些酒,被皇帝扶着回了主楼由宫人伺候洗漱,而杨笙儿也搬回兰芷楼里住了,皇帝便去看了他,杨笙儿睡下后,他还在他的床沿坐了一会儿,“笙笙赶紧好起来才好。”
杨笙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