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静谧无声,雁初话音落后,并没有人接上。
皎洁的月华洒落下来,正好能够看清雁初的面容。
只见他秀发绾起一半,几缕青丝散落在肩上,双眸犹似一泓清水,肤白如皎玉,若不是透着清冷且生人勿近的气息,怕是不知多少女子围着转。
顾白锦答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一时竟是半句话都没应上,让气氛越发缄默起来。
雁初若是动手杀他,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且定然没有人会过问。再说了,有谁会注意到他这个炼气期的弟子?
半晌都不见顾白锦应答,倒是让雁初不禁微微蹙了蹙眉尖,兴许是明白了顾白锦心中的顾虑,他也不再多问,只是淡淡的打破了沉默,“罢了,回房罢。”
他从前几日顾白锦在他房门前踌躇一会后,就发现顾白锦连续几天夜里都会到药园。这不免让他有些好奇,便是开始注意这顾白锦到底在作何事。
当然,方才那玉简有何神通他已然尽收眼底,起初的确是有些讶异,但很快,他也平静了下来。
“大师兄,方才的事,你都看见了是么?”顾白锦总算是硬着头皮开口了,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他就算藏着也没什么用。
“嗯,从三天前的夜里到现在,我都看见了。”雁初本打算转身回房,听顾白锦如此一问,便是止住了脚步,回道。
这玉简如何由黑转白,到那仙草又如何莫名其妙的成熟,他都知晓。
顾白锦脸色稍稍有些发白,觉得自己如今是大难临头,但却未发现雁初眸中有任何的贪婪之色,仍旧与以往一般,清冽带着几分冷意。
他咬了咬牙,将玉简从储物袋里拿了出来,递给了雁初。
雁初淡然的瞥了一眼,冷声问道,“给我作甚么?”
他这一问,倒是让顾白锦微微一怔。兴许他就没想过,雁初竟会回上这么一句话,顿时他连怎么回都忘了。
“大师兄不要么?”顾白锦神情有些恍惚,一双眸子带着几分迷茫。
“我要你东西作甚么。”雁初反问了一句,又是将顾白锦给堵了回去。
这玉简若是让他人知晓了又如此能耐,整个修仙界定然是要疯抢的,就算因此而引发一场修仙界之战也不为过。
可雁初却是轻飘飘的问着,并没有打算要拿这玉简的意思。
“大师兄若是有此物,几年间结丹绝不是问题。”不知晓雁初是什么意思,顾白锦也只能这般说,听上去倒好像是他在进贡一般。
“就算能在几年间凝成元婴,那又如何?”雁初这话听上去似乎对结丹不以为意,不,就连对凝成元婴都没多大兴致似的。
他将顾白锦的惊愕尽收眼底,但也没打算多做解释,只是淡然的续道,“此物非同小可,既然落入你手中,便是机缘。我从不夺取他人之物,你也不必如此担忧。”
顾白锦这才明白,随后朝雁初作了一揖,“多谢大师兄。”
但他对雁初之言,仍旧是有些半信半疑。
不过雁初的确到现在,也没有对他动过手。虽不知玩的什么把戏,但至少在短时间内,他是安全的。
见雁初正要离去,顾白锦急忙续道,“还请大师兄将此事保密,莫要让他人知晓。”
雁初听了之后,微微颔了颔首,随后又是道,“我知晓你不信我,有此物,想必你修为很快便能追上我。待你追上我之时,杀人灭口便是。”说罢,立即离开了。
没料他竟是说出这话,与其他生怕丢了性命的修士一点也不同。
这让顾白锦越发琢磨不透雁初。
发怔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简,许久许久,顾白锦才低低的叹了一声。这身怀异宝招来杀身之祸的不少,他也是生怕因此而丢了性命。
他缓缓的将玉简又是收回了储物袋之中,至少目前他无性命之忧。虽他对雁初的话半信半疑,但依照现下的情况来看,他除却信,并无第二个选择。
想到雁初说的那句话,待到修为追上之时,杀人灭口便是。
若是顾白锦,他绝对不会在自己身边留此隐患。有谁不想自己能够活得更为长久一些,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修仙者,想着如何的能够增长自己的寿元。
这事便是这样过了,之后顾白锦为了能够进入墨霜刹寻找丹方,还去寻了雁初一次。
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雁初会有何种反应。
结果雁初就好似那晚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般,对他与以往并没有任何不同,面无表情的,也没多问一句,只是给了他一个令牌。
这此后顾白锦炼了不少增进修为的丹药,终于在两年之中到了炼气九阶的顶峰。
眼下,是到了服下筑基丹,看是否能够成功筑基的时候了。
顾白锦拿出了装着筑基丹的小玉瓶,倒也没太多犹豫,就是取了一枚筑基丹,便是吞服而下。
这吞服筑基丹也不过才片刻之间,他只觉得浑身就好似被万蚁噬咬一般,疼得让他咬紧了牙关,脸色煞白。
随后并没有多久,他又是觉得这疼痛钻心入骨,就好似被人抽髓取血一般,让他忍不住竟是打滚起来。双手紧抓着衣衫,被撕破了不少。
他的下唇都被咬出血来,衬着他苍白的面容,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约莫过了一刻钟,这疼痛才逐渐的消退不少。顾白锦喘着粗气,全身早已冷汗淋漓,浸湿了他的残破不堪的衣衫。
结果,这枚筑基丹不过将他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