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语气打断了话语。
“先回答我的问题!”
“噢,凯尔西,你也在啊,晚上好。”马尔斯散漫的语气像是才注意到她。
棕发额角乱跳,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才没一拳砸上那张对着她就是表情漠然的脸。“你以为你刚才都在跟谁说话!”
“哦。”马尔斯的这声听上去更像是“爱谁谁”,“我打了他一枪,他信息素外泄了。简单易懂?”
你以为是气球漏气?凯尔西快要忍不了了。
“打一枪……信息素外泄……?”马修也无法理解。
“你是想说,”威廉面无表情地把那只快伸到自己皮带下的手给拎了出来,“你那一枪把tenth给惹火了,所以他释放了信息素?”
“你总是最聪明的。”马尔斯露出个乖巧的笑,大力称赞的同时反握住警探,指尖挑情地摩挲威廉腕间的皮肤。
真他妈没眼看。凯尔西翻了个白眼,转回身眼不见为净。她开始羡慕马修了,刚才她为什么不争取下主驾驶舱呢?
任何从马尔斯嘴里出来的赞美听上去都像是嘲讽,特别这个男人还在不断地挑战着他的忍耐。威廉一个用力把手抽了出来。“所以,tenth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对着马尔斯眯了眯眼,后者在他的警告下收回了正要追逐他的手,坐回了自己的那侧空间,摆出个委委屈屈的表情瘪起了嘴。
不要相信他的肢体表情。威廉想起了凯尔西的警告,但还是忍不住去刮了刮那个俏皮挺翘的小鼻尖。马尔斯咯咯地傻笑,威廉无力地捂住了脸。
上帝啊,他快被这家伙给逼疯了。
“假性ba症状。”马尔斯敏捷地逮住警探收回去的右手。驾驶舱的两人一听到他说起了正事,耳朵当即竖起。
“说清楚。”威廉皱着眉想抽回手,但马尔斯只是用唇在他的腕间轻轻吻了吻。
“简单说来,就是他的等位基因中确实携带有基因,但因为蛋白合成出了问题,所以性状的显现有了缺陷,而又因为ba基因在这过程中予以的补偿,导致他没有表现出本应的体征,整个人反倒往ba的体征靠拢。这假性ba病症。”马尔斯紧扣着威廉的手臂不让他收回。他在谈论这些时,一直淡漠的铁灰眼眸终于有了些光彩,警探一不小心被那抹银光抓住了眼,也忘了自己的手还在与他交握。
“更通俗易懂点,tent。”马尔斯侃侃而谈,“很多患者终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有这种疾病,如果真正的属性没有突然表现,他们会一辈子把自己当做ba。但另一些人就没那么幸运了。的患者通常接受度更高,他们相当的一部分更愿意当个ba。但原该是的就有不小的一部分崩溃了。”
“他们本应是,主导者,结果却戏剧性地成为了平凡人,甚至还得面临被别人掌控的可能……这要换我,我也崩溃。”威廉的语气稀松却认真。
马尔斯勾了勾嘴角,“越追逐权力越惧怕失去,曾经失之交臂才更无法原谅。”
“普通人不会痴迷权力。”威廉注视他。
“所以他的出生必定不普通。”马尔斯也看着他。
“不普通的家庭代表更高的期望。”威廉的嘴唇弯起一抹弧度。
“过高期望的颠覆完全能解释他的所有行为。”马尔斯回以一个微笑。
“可以请你们不要心电感应吗?”凯尔西不耐烦地插嘴。
马尔斯习以为常地无视了她,他的双眼都在忙着和警探先生眉目传情。
“马尔斯?”凯尔西扬高了语调。
黑发男人弯着的嘴角似乎抽了抽,“你到底是哪听不懂?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一直在用英文对话!”他沉下去的嗓音听上去像是想咬些什么人。
凯尔西转头对马修说:“让我们把他扔下去吧?”
马修:“……”
马尔斯轻哼一声,铁灰的眼睛中带着蔑视,“不要用你们不会做的事来威胁我,因为我会。”
凯尔西:“……”妈的,我更想自己跳下去。
“我在填侧写报告,所以你更想自己动笔?”凯尔西深吸了口气。
“我来写也不是问题。”
“但局长会有问题。上次你交上去一份二十页的报告,其中四分之三的内容都是在阐述tenth「可怜卑微」的童年对他的性格造成了怎样无法扭转的伤害刻印。”「可怜卑微」出自马尔斯之口,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从哪儿得出的这个结论。当然,马尔斯的原文保持了他一贯的风格,用着更加丰富高阶文雅的词汇将「可怜卑微」狠狠拓展了一番。凯尔西觉得其实他只是想骂tenth。“再上一次你交了一份四页的报告,整篇都是在讽刺中将的决定有多脑残,让他重回耶鲁用法律再度填装下那个要么被巨石阵撑爆要么就是被霉菌腐蚀了的大脑。”
“噢,你不说我都不记得自己为他们奉献过那么多注意。”马尔斯的语气颇为自鸣得意,然后在接触到威廉的皱眉时咳了一声,“我是说——绝大部分时间,我的报告都很正常,它们详述精简充满了效率。”
你要怎么做到同时详述和精简?威廉当然不会信他的鬼话。
凯尔西嗤鼻,不管是一页还是二十页,马尔斯总能逼疯所有人。他唯一能被规划到“正常”范围——真正的正常——的报告,只有当他肚子饿了急着去吃饭瞎糊弄的时候。自从发现这点以后,所有人都逼着他把写文书的时间改到了饭点之前。
“人们不打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