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后者?马尔斯站在原地不动,静静地盯着警探。他记得之前威廉被他抱起过几次,而那些时候对方都没这么大的反应。
威廉抽了几张纸巾擦拭桌面,他可不想让老管家明早一进来就看到满目的狼藉,太丢脸了。
没有听到马尔斯的脚步声,威廉一抬头和对方沉思的目光撞个正着,“你还在等什么?”他扬了扬眉。
“一起?”马尔斯放下冥思,微笑着邀请。
威廉愣了下,目光下意识移到马尔斯左腹包扎的绷带,“你还是自己去吧。”他说着,语气有些好笑,“知道如果明天道格给你检查伤口却发现浸过水后,会找谁的麻烦么?我的。”
“有些地方我一个人擦不到。”马尔斯坚持不懈。
威廉扫了眼他的luǒ_tǐ,目光接触到刚才在自己体内进出的东西后又不自在地挪开。“我去我房间的浴室洗,淋浴,很快的。”他还是拒绝了,“等会儿我再去找你,如果你那时候还有需要的话。”
“任何需要?”马尔斯抓住了那个词,挑起嘴角。
“……擦身的需要。”警探干巴巴地说完,开始赶人,“别在这呆站着了。”
马尔斯确定了他的确没有共浴的打算,只好一个人往客房浴室走。总有机会的,特工对自己说。
威廉等到浴室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后才转过身面对书架,还没忘记先把地上的相簿捡起来。
绿色的眼睛快速锁定了夹在两本书中间的棕皮日记本。「圆桌爵士与π之龙」?「对应用π计算的符号互模拟」?
书名没有问题。威廉再走近了点,锐利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检查日记本与各自两边书脊相差的距离。
1.5英寸的后退差距,堪称完美。
他手指一勾,将棕牛皮从书架里抽出,视线锁定在了密码锁——上面显示的不是什么凌乱的数字,而是格里芬的生日。
一切都没有问题,看不出任何被人动过的痕迹。
威廉刚想把日记再放回去,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他在架子上的几层来回扫过,最后选了个不起眼的地方腾出一个位置,塞进了棕皮本。
这样做,如果以后再想打开它,威廉自己多半都不会记得密码是什么了,但他却没有丝毫犹疑。
有些事情最好能烂在纸里。
他早该这么做了。
威廉看到静静躺在桌上的相簿,指尖摩挲过坚硬的外壳划到边缘。
他几乎就要打开了,几乎。但还是强忍了住。
不行,做不到。
威廉深深地呼吸,又吐出一口气。他闭了闭眼,侧身坐着的角度故意让自己无法看见被马尔斯取出的那张照片。
多久时间了?五年?六年?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克服了那毛病,不曾想一回到这该死的地方却还是掌控不了自己。
威廉将相册囫囵塞进原来棕皮本的位置,又做了个深呼吸,空气里没有缘由的压迫让他窒息。
控制住自己。
威廉甩了甩头,急急地朝自己房间走。他需要热水的放松,很需要。他不能再吃那东西,也不能再去找道格,让医生发现他又复发比让人知道他被另一个上了还要丢脸。
他摔上浴室门跨过浴缸站到花洒下,看也不看随手拧开一侧的水龙头,冰冷的水流洒在头顶。
刺骨的寒冷唤回了警探的理智,他在冷水底下冲了一两分钟,才僵硬着肌肉去打开另一侧的水流。
他有点想念马尔斯的喋喋不休了。
两本和π有关的书间。
马尔斯在记忆里确认他有没有做到完美的伪装。
那个1.5英寸的书脊距离。
还有什么?马尔斯想着。
他好像在把日记塞回原处的时候碰歪了书架,但是后来他踩上阶梯架的时候也震动到了书架,希望威廉能把后者当作原因。
急躁可真要不得,但能在听到威廉开门声的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物归原位,马尔斯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b。
柔软洁白的毛巾刚刚拆封,马尔斯将它浸了水刚想擦上手臂,又想到他最好先把头发扎起。他可不想不小心打湿头发然后因为那上面乱滴的水而让伤口发炎,比起任何人,他是最想让自己快点痊愈的。
他还等着再去揍tenth一顿呢。
马尔斯扔下毛巾,柔软的织物很快吸水沉入了浴缸底部。他一回头看到全身镜里的自己,眉毛不满意地拧起。
必须得去把头发剪了,剪短,很短很短。凯尔西为什么从来不提醒他形象管理?那个阴险的女人,自己被爱莉逼着留长发就想拉着搭档一起。马尔斯现在理解了为什么警探先生总是拒绝他,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o,最娘娘腔的那种。
马尔斯自己都想拒绝自己。
剪刀或者发圈。
tenth可以笑话他的长相一次,但马尔斯不会再给他下一次机会。除了那家伙的大脑和肠子,马尔斯边想边在梳洗台旁的柜子里寻找自己的需要,他还要缝上那张惹人厌烦的嘴。
想想看,让一个喜欢夸夸其谈的小丑再也张不开嘴,发不出声音。马尔斯陶醉于自己的计划,他等不及地要实施了。
黑发男人打开层层的抽屉直到一个橘黄色的药瓶跳进了他的视野。
氯硝西泮?马尔斯盯着药瓶看了看,将它从抽屉里拿了出来。
拆封过,药片少掉了一小半。马尔斯转动瓶身,看了眼日期,已经是七年以前了。
马尔斯根本不用再猜这瓶药是属于谁的,威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