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燃不知道说什么。
“要出国。”肖欢又说。
许燃这才问他:“要很久吗?”
“嗯,可能半个月。”肖欢已经在机场了,电话里有机场广播声。
许燃不说话了。
“好好吃饭,好好上班。”肖欢说。
“嗯。”许燃小声的应着。
在肖欢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许燃喊了声:“肖欢——”他以为他又会问“你喜欢我吗”,结果他仅仅只是喊他名字,便无下文。
肖欢突然产生了一种对工作的厌烦感。
“挂了。”最终他还是先挂了电话。
许燃抱着手机坐在沙发里,看着又大又空的房间,心里的洞越来越大。
许燃上班后,田园对他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肖欢跟他们说了什么,只好装作视而不见。肖以默教他用虹吸壶煮咖啡,演示了两遍,他还是记不住程序。肖以默安慰他:“不着急,慢慢来!”
他问肖以默:“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很笨?”
肖以默沉默了下,决定老实回他:“学东西是慢了点,但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好在你踏实肯学,多练习练习就好了!”
他这么说,许燃反到没了包袱,笨也有笨的办法,趁着不忙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练习。
他学会用虹吸壶煮咖啡比学机器煮咖啡还要快,仅仅用了三天时间,就能煮出客人都说及格的咖啡了。
肖欢也走了三天了,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发微信。
田园和肖以默都注意他总是看手机,以前他从不这样。
田园想要安慰他,可是又怕他尴尬。毕竟两个人的关系,两个人都没有正面的公开过。肖欢没有刻意避讳过,许燃却是遮掩和逃避的。
肖欢走后的第一个休息日,许燃不敢待在家里,一个人跑去爬了紫金山,进了中山陵,坐在音乐台看了一天的鸽子。下山的时候没有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硬生生的从山上走到山下。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忘记带出去的手机里两个未接电话,来自田园,中午打过来的。微信里有肖以默发来的未读消息:
“晚上没事的话,过来吃饭!”
“看到消息回一声。”
再无其他。
许燃回复肖以默:“睡着了,已经吃过饭了。”
那头田园看着回复,总觉得不对头。
“生病了吗?”
“没有,真的没有,昨晚睡太晚了!”许燃发来解释。
“那就好!”田园这才安心。他给肖欢发微信:“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肖欢隔天才回:“很快。”
田园告诉他:“许燃好像不太好。”
肖欢回了一个“嗯”,光秃秃的,气得田园差点跑去跟许燃说:“你千万不要喜欢上肖欢,他是个薄情寡义的东西!”
田园气愤的跟肖以默抱怨了一上午,而许燃伺候了一个老年客人一上午。
这个客人十一点来的,进来就问喝不了咖啡,有没有别的。许燃给他推荐了养生花茶和店里自制的绿豆糕,老人家一边喝茶,一边时不时的拽住许燃聊天。问他多大,父母还好吗,谈对象了吗……反正该问的不该问的都问了,许燃看他是个老人家,也都一五一十的答了。
老人还夸他长得好看。许燃第一次遇到这种上了年纪话又多的客人,觉得新鲜,也比其他客人多关照了点。老人吃到一半,又说饿了,想吃饭。
许燃把店里的菜都推荐完了,老人才说:“我想吃醋溜大白菜,你们有吗?”
许燃还真傻乎乎的跑去问厨房张师傅:“可以做醋溜大白菜吗?”
张师傅差点拿煎牛排的锅扁他。他跑去跟老人道歉,说没有醋溜大白菜,只有西餐。如果想吃中餐,可以去附近,有很多不错的菜馆。
看上去已经七十多的老人撒起娇:“我就想在这儿吃点炒菜!”
这可难住了许燃,他不得不求助其他同事,他们比他有经验。奇怪的是,其他同事一过去,老人家爽快的点了烟熏牛排和牛油果沙拉。
许燃看着老人冲着他笑得慈祥的脸不经想,他是不是看他笨,故意逗他玩啊。
更让人奇怪的是,接下来连续三天老人都是一早到店里来,坐到下午再走,每次都要拉上许燃聊天,聊的事情五花八门,还常常捉弄他。许燃问过老人的家人,老人说,都不在了,孤家寡人一个。听起来和他差不多。许燃一开始不信,后来老人拿出钱包给他看他女儿的照片,夹在夹层里,是大学时照的,大眼睛双眼皮,看起来很清纯。
“被火烧死的,面目全非!”老人说。
许燃想起自己的妈妈,和老人的女儿一样惨,死的时候都是面目全非。他不经开始同情老人,对待老人更加用心。
第四天,老人没来。许燃还小小失落了下。肖以默安慰他:“开咖啡厅和开酒吧一样,总能遇到很多有故事的客人,来来往往的,不要太投入了,你帮不了他们。” 许燃也清楚,只是他觉得老人的境况跟他很像,甚至老人比他还要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难过,是他想象不了的。
第五天,老人下午来的。许燃高兴的迎上去,老人一脸正色的问他:“你现在有空吗?”
许燃连连点头:“有的有的!”
老人指指角落的位置:“我们聊聊吧!”
许燃给老人倒了一杯柠檬水,跟着坐下。
“孩子,我想求你帮个忙!”
“嗯,好的,你说。”许燃看着老人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