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惚道:“一定要死吗?你们这些人谈生论死怎么就这么容易?你聪明绝顶,就不能想个办法活下来?”
他盯着我直看,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说的什么混账话,连我都想骂你。你还想留着我的命?我逃过一次,沈家如何会再信我,就算你们信我,我也不信我自己。秦公子……”他饶有趣味,歪着头看我:“我自认是畸零人,但你比我还奇怪。你说不知道我想些什么,我其实也一直好奇,你不疯不傻,但行事如此荒稽,你又到底想做什么?”
我也累得要命,但穿着盔甲,不能像他这般摊平:“不能说,说了你得笑话我。”
他道:“我快死了,逗我乐一回,又有什么不行?”
我叹了口气,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想当个好人。”
肇先生一愣,果然大笑起来。
他拍着自己的大腿,拍得椅子在地板上吃吃挪动,旧衣中腾出蓬蓬的灰尘,在灯影里浮动。他笑得直流泪,用衣角揩着:“你居然想当个好人?你居然想当个好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狂笑终于停了:“可惜生不逢时,我最喜欢怪人,若沈公子早两年带你来见我,我俩说不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