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棒。”我放下杯子,“应该是某种药草煮出来的。”
卡卡洛夫哈哈大笑:“不愧是斯内普的学徒。”
我谦虚的垂首:“不,我很惭愧并不能分辨出这是甚麽药草。”
“你不认识很正常,它就只生长在我家乡的旷野里。”卡卡洛夫脸上露出几分怀念的神色,“冬天埋在厚厚的雪下,春天一来就枯萎。除了能煮水喝,它没有别的价值。甚至很多当地人都不知道这种草。”
我再度举起杯子看:“也许您不介意让我知道它的名字。”
“冻草,冻草茶。”他弯弯嘴角,“这是我母亲说的。当然我从没找到过这种草的学名,也许只是她随口说的。”
“既贴切又美味,没甚麽不好的。”我又抿了一口,只觉得连指尖都温暖了起来。
“迪厄多内先生是这样看野草的麽?”他微笑着仿佛闲聊一般。
“是。”我也并不十分拘谨,“以对巫师是否有用,或者对人是否有用作为判断标准个人觉得十分傲慢。毕竟进步是每时每刻都在可能发生的,也许现在还不清楚冻草有甚麽别的用途,但不能因此就否定它的存在价值。而且——”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来,“冬天这麽冷的时候能有一杯让人从内心温暖起来的茶我以为是无价的。”
“啊...”卡卡洛夫有一瞬的恍惚又迅速的回神,“很有个人见解。”
我只微微颔首,他再饮一口就放下杯子:“其实今天找小迪厄多内先生来,有两件事。”
“请。”
“我今天早些时候收到了迪厄多内先生的来信,他十分客气的表示会直接来学校接你去参加i峰会。哦对,我还没祝贺你优秀的论文以及获得徽章资格。”
我对着那貌似真诚的笑容也露出个同样性质的笑来:“我还需要很多努力。”
“无论如何,我都很荣幸自己学校有杰出的学生出现。”他的笑容更热情了几分。
当然,上辈子你也是这样。从这个角度看,你和老海象斯拉格霍恩是一国的。
我只是含笑垂首没有回答。
“至于第二件也不是甚麽大事,不过是关于一篇作业。”他说着起身从办公桌上拿了一页羊皮纸过来。
我并不是很意外。本周魔咒课上我特意和斯克里夫教授争论得那麽激烈,甚至专门写了一篇作业更详细阐述我的观点就是为了引出更多的人来。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来找我的会是卡卡洛夫。
回忆那次和大铂金教父双面镜通话时他隐晦的提示,我觉得这次试探很值得。
“斯克里夫教授觉得你的某些想法过于偏激,我自己也看过好几遍...”他微妙的停顿了。
我抬头,带着十二岁少年应该会有的激动与克制:“校长也认为我的观点是错误的?”
“不不迪厄多内先生。”他连忙摆手,“我没有否定的意思,只是想当面和你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他放下羊皮纸指着某一处,“在这里你阐述了目前魔法界关于魔力来源的几乎所有观点,然后你选择了其中一个。”
我爽快的点头:“是的,鉴于巫师确实存在而且延续下来的事实,以及各世家的本源记录,我不认为这是偶然的结果譬如说‘梅林的祝福’之类,我更倾向于魔法生物说。”我点了点羊皮纸的第六行,“更久远时期的魔法生物具有远超现在的魔力水平,而各世家也有自己的血缘魔法和血统觉醒的例子。”
卡卡洛夫摸着胡子:“我个人也赞成这个观点。”
我奇怪的看他一眼:“那麽您是想和我谈论甚麽呢?”
“是斯克里夫教授。”他似乎也很无奈,“他认为你这种观点有危险的发展倾向。”
我的莫名其妙一定恰到好处,因为卡卡洛夫立刻笑起来解释:“你的教授认为你可能会觉得巫师具有高人一等的能力从而对麻瓜会产生轻视或是别的负面情绪。”
我失笑:“我以为我的作业中并没有这个意思。”
“当然,当然。”他微妙的笑着,“至少我只看到你完全是在讨论巫师自身的问题。比如你也提到了魔力因子这个观点。我甚至看到你详细的列出了认为合理及不合理的部分,并说明了你的理由。”
我保持着不解的神态听他继续说:“如果你的观点正确,那你将不能解释纯麻种巫师出现的事实。”
“关于这个问题我确实有一些想法,但没有深入思考过和找到更有力的证据,所以没在这篇作业中提及。”我做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会准备更充分些再给斯克里夫教授第二份作业。”然后我勾起嘴角笑了笑,“谢谢您的指导。”
他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放松的笑了:“我只是和你随便闲聊而已。你也不必麻烦教授了。”
我无可无不可的点了头。
接着我们交谈了一些各自家乡的圣诞趣闻,在颇为轻松友善的氛围中喝完了这杯茶,卡卡洛夫更加亲切而随意的开了口:“和你谈话很有趣,也许在课业不是那麽繁重的时候愿意再来找我聊聊天?”
第69章 圣诞前的小娱乐
偶尔去校长室的谈话持续到某个礼拜三晚餐时,我接到一封很有些分量的来信。
猫头鹰经过长途飞行已经累得直接一头扎向我的汤,还好经过这一段锻炼的克鲁姆眼疾手快揪住了它的尾巴。那只可怜的猫头鹰连艰难的挣扎一下都没有直接翻着白眼晕过去了。
克鲁姆张张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