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本来么,四爷这事就做得不地道,天天逮着人便往炕上带,欺负人家就算了,还不给饭吃,就算铁打的身子的也受不住。何况小圆心里还是心疼韩彦的,头次对旗四生出些不满来。好在旗四近来身心愉悦,没有发觉,不然小圆总得遭殃。
对于旗四和小圆这对主仆的心思,韩彦是一点也不知道的。他年少心大,遇事只往好了想。如今旗四不来弄他,小圆姐又天天给他送吃的,他心里乐得自在。只是他是做惯农活的人,一闲下来便有些手痒脚痒。没几天便主动说要帮小圆干活。
小圆看了一眼韩彦那尖了的下巴,没好气道:“行了吧,你那眼下的乌青现今才消了下去,逞啥能呢?养好了身子还怕没活儿做?”
韩彦想着也是这个理,便不再多说。过了一会儿,又说道:“这两天我好像没看到四爷……”说到最后,那声音渐渐低了,脸上也有些红。
小圆身子一僵,半晌才淡淡道:“四爷去哈尔滨了。”
韩彦本来还想问四爷去哈尔滨干啥,可惜小圆已经端了碗筷出屋去了,没像往常一样又唠叨韩彦几句。韩彦瞧着小圆的步子有些急,想着她兴许是有啥急事,也就没再多问,把旗四的事儿放一边去了。虽然有些想念,但也不是不能忍的嘛!
旗四是坐了旗易山的汽车去哈尔滨的。
那天旗四回了一趟旗家大院,老李便慌慌张张地来跟他说旗易山一直在屋里等他,已经等了两天了。
旗四愣了一下,说:“旗易水呢?他也跟着?”
老李说:“没呐,三少爷还是在他自个的屋里。”
旗四皱了一下眉,又问:“老爷呢?”
老李说:“老爷这几天去邻屯看地了,听说那边有一个小地主要搬去关内,现在正寻人买他的地,所以老爷就去看了。”
旗四听得若有所思,让老李带路去见旗易山。老李一边走一边小声提醒旗四道:
“我看大少爷衣着装备,在军队里应该也是说得上话的了,四爷回话的时候还须多多小心。”人心总是偏的,老李从小看着旗四长大,又跟着旗四这些年,感情自是亲厚,因此也就更提防着旗易山。旗四看着地面,也不多说,只回了一句:“我晓得呐。”
他早就知道旗易山已经今非昔比了。在去年,海珠县的地保长刘大麻子邀他赴宴。旗四与那刘大麻子并无交集,但这毕竟是长面子的事情,于是旗四还是去了。然而,他去了才知道,不是他给刘大麻子面子,是旗易山给他脸。
旗易山当年拖了刘大麻子的关系进了军队,几年混了下来,居然当了个不大不小的长官。现今是连珠海县县长见了他也要给三分薄面了。
几年不见,旗易山五官更为粗旷,气势也更加凌厉。特别是他眉骨上那道新增的三寸长的伤口,无形之中又给他目光增加了一份狠戾,配着他那小山似的身形,平白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可是旗四毕竟不是普通人,纵使整顿饭下来,刘大麻子一直热乎地在给旗易山敬酒,表明某种态度,但旗四脸色还是淡淡的,该吃吃该喝喝。
旗四不是傻子,旗易山拖了刘大麻子把他找了来,没有直接去旗家大院,那么便可以说明两个问题,一是旗易山不想让旗家大院的知道他的身份;二是他有事要求自己。既然自己是来当大爷的,那又何必装孙子?旗四心里冷笑,你就是成了天王老子,也别想来我眼前现!啥玩意儿!
刘大麻子看不过去,劝旗四道:“旗四,别光吃菜啊,来来,敬你大哥一杯,你大哥可是难得回来一趟呐!”
旗四反手举了一杯茶,说:“不好意思啊刘保长,近来戒酒了。我就以茶代酒,你们干。”说着一饮而尽。又继续吃他的饭菜了,半个眼神都没留给旗易山。
许是觉得这样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旗易山终于开口了,“刘叔,你先走吧,让我们兄弟俩聚聚,唠嗑些家常。”
刘大麻子干喝了半天,也是尴尬,见旗易山给了台阶,立马就往下爬,取了外套便往包间外走,临出门一脚还热情地招呼旗易山:“易山呐,这承福阁的饭菜还是不错的,你和旗四多吃些,不够再叫。”说着呵呵呵地把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旗四也吃饱了,取了茶盏过来漱口,擦嘴,看了旗易山一眼,索性开门见山:
“说吧,让我过来有啥事?”
旗易山也不意外旗四的这种问话,毕竟两个人兄弟一场,对彼此的脾性还是了解不少的。可以少了许多虚以逶迤。旗易山也干脆,问:“这几年易水的身子有没有好点?”
果然是旗易水的事。旗四也懒得诓他,直话直说:“近来确实好了不少,大夫说药可以不用吃了,但还得弄些药膳补补。”
旗四本想这对旗易山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然而旗易山听完脸上却无半点欣喜的模样。旗四心下疑惑,弄不清旗易山是个啥心思,说他不关心旗易水,可是第一句话就问了旗易水的情况,说他关心,但是听了这个消息却也不开心,甚至看上去……还有点痛苦?
旗四说:“你回家去看看就知道了。”
旗易山摇头:“那不是我家,我这一辈子也不准备回去了。”
旗四皱眉,“你不回去?难道你这次来不是来带易水走的?”两个人纠纠缠缠八年了,何况旗易水这么多年死扛着就算不肯成亲,难道不就是为了等你回去?现今轻轻巧巧就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