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伪装,鞑靼军也不会认得,只怕是连听也没曾听说过。
一霎时,越季心里有了主意。
古鲁哥虽然已经是欲\\火\\烧身急不可耐,可经不起越季一力撺掇,还说晖朝天子是孬种,连放烟花时轻微的火\药炸裂声都会害怕,所以地方进贡的这条大花龙不用点火就能放花。说得古鲁哥都好奇起来,让他受不了的还有她话里话外透出的‘您怎么能连那位孬种皇帝都不如呢’?
鞑靼将领都纷纷道:
“有诈吧?烟花烟花,没有烟火哪来的花?”
越季把花龙漂亮的外皮撕开一片:“你们看看这都是死的,火\药藏在哪儿了啊?”
水\雷为了避水,必须将火\药严密地封在铁壳中,再十分巧妙地藏起引线。越季借这一撕,正好看个究竟。这条火龙的制法与蹇策书中所载理出一源,可又高明许多。她不禁暗暗想,是谁继承了姑父的绝技,还能发扬光大,到没听说过他有个嫡传弟子什么的。
看着众人还是不能放心,越季道:“要么这样吧,龙本来就是要在水里的,我看外面有条河,把花龙沉进水里去放烟花,好不好?”
三岁孩子也知道水能灭火,就算真的藏着火\药,被水这一浸,也就废了。
古鲁哥瞪起一对牛眼:“什么?沉到水里也能放出烟花来?小美人儿知道骗本王子的下场么?”
越季一挺鼓鼓的胸脯:“我骗、你就去死!”
这话听在古鲁哥耳里当然是‘我骗你,就去死’。
祝北觐一下没忍住羞涩地想,她到底在抹胸里垫了什么?
一个鞑靼将忽道:“一个丫头,怎么懂得这么多?你不说这是宫里的玩意儿么”
“对对对。”越季正在寻思怎么把祝北觐弄出来,赶紧就势道,“我不懂。可是,他懂啊——”
众人齐刷刷看祝北觐。
越季道:“这些公子哥儿们别的不行,就吃喝玩乐这些最行了。”
祝北觐先是一愣,立即配合地皱眉一侧脸,甩给众人一副傲然的‘本世子当然懂但本世子怎能给你们这些鞑子做仆役?’
古鲁哥就偏偏要让这高傲的世子给自己当一把仆役:“解开他的手!”
“千万别!”越季忙道,“这人虽看着弱,还挺犟的呢,万一不要命了逃跑怎么办?就绑着他,让他指派,我来做!”
越季只怕是古鲁哥在试探自己,这么一来,他便应该不会再有顾虑了,而且还可以让祝北觐和自己待在一起,方便行事。古鲁哥满意地看着越季拍了拍祝北觐的脸:“主仆一场,我就算再伺候你一回吧,以后,就要全心全意伺候王子了!”
越季亲手同鞑靼兵一起把花龙推进水中,抬抬放放,她已摸清楚了这里的水势地势,暗将引线扯出,另一只手悄悄拿出火折子。
古鲁哥带着一群兴致勃勃的鞑靼将领,就在旁边看着。
越季转过身,背对着古鲁哥,面对祝北觐,点燃火折。
祝北觐一下子紧张起来,低声道:“这就动手了?”
“不然呢?等他请我们吃生肉么?还是用我们炖肉?”
“那……我们怎么办?”
“我探过了,三丈外有一个暗坑,挺深的,一会儿我拉着你钻进去。”
祝北觐脸色大变,刚要说话,火苗蹭地烧起,把话给吓了回去。
一个鞑子眼尖:“丫头,你不是说不用火么”
越季将火头与引线相连,回头哈哈大笑:“丫头?你们这帮鞑子给我记住了!你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凤翔公府七小姐,越季!”
祝北觐被越季一把拽进水里,空中飘着一句嚎叫:“我不会水啊!”
引线闪着火光嘶嘶叫嚣着迅速缩短,岸上人一下子全慌了:
“保护王子!快逃!”
“马呢马呢?”
“妈的别找马了来不及了!”
……
轰——
大地颤了一颤,平静的水面掀起连番波浪。
北极星多日来一直潜随着鞑靼军追查火器下落,终于探明它们被藏在一座破庙中。今夜无星无月,是动手的绝佳时机。他已打定主意,如果不能将火器尽数运出,就一次引爆。此时他隐在一棵高树上,依着粗壮的枝干闭目休养,只等黎明前守卫最松懈的时刻。忽一阵震天巨响,震得树也摇了几摇。北极星根本未睡,一下子双眼雪亮,这是火器被引爆的声音,他从树上一跃而下轻飘飘落上马背。
树下跟随他的人都低声道:“先生?”
“跟我走。”
“还好还好——”越季摸完自己湿淋淋的脑袋又去摸祝北觐的,“都在都在,没被炸碎了。”
双手还被绑着呛了一肚子水的祝北觐就剩半条命了,被越季揪着没命地奔了一阵,倒是呛出了几口水来,脑子也清醒一些。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却不敢伸手去摸,生怕一摸就会发现少了点什么,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个破破烂烂的包袱,既然系到了这小疯婆子身上,就由着她可劲儿甩吧。
让越季吃惊的是,鞑靼军的军纪和军速。她本以为,古鲁哥不死也得重伤,龙虎将军不在,群龙无首,鞑子一定乱成一团,他们正好趁乱逃跑。可他们却迅速集结,准确无误、奇快无比地追上来。
黎明前的夜色最是深浓,追兵的火把连起一条蜿蜒无尽的火龙,而他们却像是两只无头苍蝇,看不见路,连耳朵都被喊杀声震得嗡嗡响。追来的快马风驰电掣,而他们却只能靠两条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