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玉看着镜中的新娘,大红的嫁衣,明眸皓齿,美艳动人,红唇微微一勾,带起一抹凉薄的笑意。曾经她觉得如果不能遇到生命中不可或离的那个人,她便一辈子也不嫁人,如今一道圣旨却是逼得她打破了自己的誓言。
外面锁呐吹得震天响,送礼的客人进进出出,说不尽的恭维话,道不尽的喜。
昭玉被喜娘搀扶着走出了门,纳兰府十分的大,出了大门,便有一顶小轿在等着,昭玉上了轿被抬着往主院的方向走。
到了主院,昭玉被搀扶着下了轿,走进大堂,对高堂上坐着的爹娘磕了三个头。
纳兰老爷与夫人看着堂下的女儿,胭脂掩住了她苍白的病容,耀眼的光芒比明珠更胜了三分。
苏三娘忙过来扶住女儿,“玉儿,以后在王府不可再像小孩子般任,你是王妃,要有大家规范,凡事要忍耐,……”说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千言万语,只希望女儿以后的人生能够幸福。
纳兰老爷眼中也浮现着泪光,他没有说什么,那慈爱的目光却已说尽一切。
“女儿拜别爹娘,以后女儿不能在爹娘身边尽孝,请爹娘多珍重。”昭玉的眼中含泪,这是她第一次对今生的家人生出如此强烈的不舍。
又向两位姨娘道了别,便盖上了红盖头,被玉霞抱着出了府。
昭玉透过厚重的红绸,看着那人一身红衣,骑着高头大马,丰神俊朗,俯看天下,她虽看不清萧王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绝世的风采。隐隐觉得这身影有几分熟悉。
喜娘掀开轿帘,玉霞抱着昭玉进入轿中,将她放下,昭玉却揽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开,“二哥哥,你不是要陪我嫁到王俯吗?”
“别调皮了,吉时已到,该启程了。”玉霞放开怀中娇弱的身子,隔着红绸在昭玉额上印下一吻。
昭玉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开,玉霞慢慢松开她的手,“玉儿,要好好的。”
说完转过身,便下了轿。
“吉时已到,起轿!”司仪高唱道。
花轿被抬起,缓缓地前进,两边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这场面比贵妃省亲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纳兰府的众人一路跟随着队伍,一直相送了好几十里,直到迎亲队伍快看不见了,还在挥着手。
三日后,迎亲队伍进了京,骑着高头大马的俊美新郎,浩浩荡荡的队伍,喜庆的唢呐声,引得满城的人观看。
驻足观看丫环小姐们青楼妓女无不对轿中人投去既羡慕又嫉妒的目光,萧王府前早已聚了不少亲朋好友朝廷官员,翘首以盼。
喜轿在王府前停了下来,轿帘被掀开,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伸了过来,昭玉看着那只手,在人群从寂静到开始悄然议论时才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纤细莹白的小手搭在那只手上。大手收紧,微微用力,带着薄茧的掌心温暖而干燥。
一个晃神,昭玉已经被抱入了一个宽阔而温暖的怀。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漫延过昭玉的全身,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中,有一丝安心。
萧王抱着怀中的人,她纤瘦得仿佛没有一丝份量,令他不由得拥紧了她,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她。一种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怜惜充满了他的心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这最后一拜新娘却是迟迟不拜,人们不由得纷纷议论开了。
昭玉的指甲深入掌心,浑身不自禁地颤抖,一股腥甜涌入吼咙,血自嘴角溢出,直觉无边的黑暗袭来,竟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萧王伸手扶住昭玉的身体,也不顾在场的众人,直接将昭玉抱进了新房,堂上的人也乱了,明珠忙叫人传御医。萧王将昭玉放在床上坐着,一手扶着她,一手拿着一杆称挑开她的红盖头。看见凤冠下的容颜,他不由一怔,原来竟然是他。
他一路追踪昭玉的行踪,途中总是与他相遇,却不想原来她就是他要找的人。这一刻心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和……满足。
轻抚上她的脸,拇指拭去她嘴角的那一抹血迹,然后轻轻揭掉凤冠,手温柔地捏着她的脖子,这沉重的东西戴了三天,早压坏了吧?
一干丫头和喜娘见王爷对王妃这般疼惜,脸上神情各异,王府的八个丫环脸上既羡慕又嫉妒,婉琳等人则是祝福,虽然王爷害小主子成了这副样子,但看王爷对主子这般上心,心里便觉宽慰了。
不一会儿,御医便赶了过来,诊了脉,将昭玉的病情如实说了,萧王听了面色一沉,让管家带御医出去开方子抓药。
“都下去。”
一干丫环退出了房间,在门口守着。
萧王看着昭玉的脸,指关节握得发白,一种嫉妒和愤怒的情绪搅住了他,不管你的心曾为谁沉沦,从今以后你便是我萧王的人。他的手臂箍得昭玉皱了下眉,幽幽地醒了过来,看见眼前这张脸,心不由得一沉,怎么也没想到他便是萧王。
两两相望,昭玉的眼中有一份释然,还好她不是嫁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看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俊美男子,以后她便是他府上的一只金丝雀了,不过也无所谓,她这只金丝雀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不去外面陪着客人么?”虽然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但来古代也参加了不少婚礼,自是知道新郎要在外面招呼客人的。
“不急,我们先喝了合欢酒。”萧王嘴角魅惑地上扬,将昭玉抱着坐到了桌子前,自己动手倒了两杯酒。端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