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脚步声就转身,迎了两步,“如何?”
傅红雪道:“你大可以坐在屋里等我。”
燕南飞道:“反正也没事干,在屋里等或者在这里等也没有区别。”
傅红雪道:“尤离说——”
“你曾对萧四无动杀心。”
燕南飞坦荡道:“是。”
傅红雪道:“他说,以后你我不要去他那里。”
燕南飞点头道:“那便不去。”
傅红雪道:“你不问原因?”
燕南飞微笑,“我知道原因,就像我曾想杀了萧四无一样。”
傅红雪没再继续说话,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燕南飞轻唤:“傅红雪,你是不是想明白了什么?”
傅红雪道:“你也像尤离那样担心。”
燕南飞道:“我自然信傅红雪的刀,可即便觉得必胜,也担心万一。”
“他今日胜不了你,十年之后未必胜不了你,燕南飞也不是菩萨,隐患常在如何安心——”
傅红雪抬手,将掌心轻搭在他肩头,顺势揽过人往屋里走。
走得异常慢。
屋里的桌上放着几盘瓜果点心,还有一碗冰过的莲叶羹。
傅红雪指尖移到燕南飞胸前,牵心蛊的奇效,那日的伞中剑并未给燕南飞留下伤痕。
但他记得那把剑的样子。
精致无比,漂亮得很。
贯穿了燕南飞胸口,熄灭了巴蜀山间的一盏烛光。
眼前这个男人,血祭献命,隐命余生,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傅红雪身上了。他愿意赴死,愿意死在他刀下,愿意当一个死掉的人,能因明月心一个荒谬至极的胡言而踉跄,能因一个拥抱而知足,能因有人讽了傅红雪半句而弑血。
也能因傅红雪每次步出房门而忧怀,因傅红雪的刀而徒增烦恼。
如尤离一样,望尔不逆心,吾自担忧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