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吃过晚饭,徐诗到得彭素娥房间,乖巧的站在彭素娥身后帮她捶起肩膀,徐诗习武,对人体经络熟悉如大夫,轻手按摩起来让彭素娥觉得很是舒泰,不由闭眼享受。
“说吧。”徐诗手上渐停,彭素娥也是睁开了眼睛。
“说什么?”徐诗扯过一张凳子坐到彭素娥对面,手肘抵着桌案,天真的眨眼问道。
彭素娥眼皮一撩,看了自己这小女儿一眼,都说知女莫若母,徐诗有点小聪明倒还骗不过彭素娥的眼。彭素娥心里最是清楚,自己这小女儿但凡拌了乖巧模样,有恰巧对自己好了点,她便要仔细想想徐诗是不是又在算计她这老娘什么了。
彭素娥接过柳善手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为了王扣吧。”
被彭素娥这么一说,徐诗反倒是笑嘻嘻给她娘奉上自己手上刚剥好的橘子,嘴上更似是抹了蜜:“娘就是聪明,怪不得连爹都怕你。”
彭素娥“扑哧!”一笑:“你爹那是让着我,那是怕我。”
徐诗可不管那么多,只要彭素娥能办成她想办的事就成:“娘,扣哥哥想在爹手下谋个差事。”
彭素娥并不意外,吹了吹杯中水面飘着的茶叶,打了太极的说道:“这事儿我又管不着,你让王扣自己找你爹说去。”
“这事娘是管不着,可你不管着我爹嘛。扣哥哥已经同爹提过了,爹只说留意,这不是明摆着敷衍嘛。爹要是有心帮忙,手下随便放个门下督、帐下督还不容易。”徐诗口快,说话很是没有分寸。
彭素娥听了皱眉,放下手中茶杯,坐直了背脊,看徐诗眼神里有几分训诫:“随便放个门下督、帐下督?你口气倒是大发。”
“你爹说了要留意,怎说是敷衍,若张口便允,那才是敷衍,你以为这陈夏国的官是由得你爹随意许的?你个小丫头懂个什么。若是求到门下的人你爹都是张口就允,那估计他这太守的位子也就到头了。”说完彭素娥的手指在徐诗脑门上狠狠戳了一下。
徐诗揉揉脑门儿,撅了撅嘴,心中不以为然,就她知道,这门下督、帐下督之流的位置本是不用报知朝廷,徐敬琏一人便可定夺:“扣哥哥怎么能和那些人一样,他是真有本事的人,别的我不知道,但就他手下的功夫连我师父都是夸奖得。”徐诗服王扣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她从小到大便没赢过他。
“为朝廷做事又不是空有一身武功就成。”彭素娥对徐诗的说法并不认同。
“但想做武将没有一身武功总是不行的吧,娘,你就跟爹说说嘛,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再说在霍樟时,爹和王叔叔不也那么好吗?”徐诗把了彭素娥的膀子使劲甩,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彭素娥被徐诗晃的端不稳茶杯,茶水晃出湿了一手,照着徐诗背上狠狠给了两下,徐诗提起王引,彭素娥已是买账,毕竟王家也算是徐家的患难之交,那么多年的邻居,这一对小儿女又是走的这么近,若不是什么大事,但凡能帮上点忙,彭素娥还是愿意的:“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丫头。”
徐诗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娘前世定是欠了我,所有,这世定我是向娘讨债来了。”
不知是王扣和徐琏敬一番交谈起了作用,还是徐诗在彭素娥哪儿撒娇起了作用。最后的结果就是徐诗终是如愿,王扣留在平阳任了一个门下督。
所谓门下督不过是每日里领了一路官兵巡城,能做之事实在有限,但王扣倒是没有怨言,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人只能从小小门下督做起。
徐诗却是没想到自己那日不过打个比方,自己娘也不知是怎么跟爹说的,说是门下督徐敬琏还就真的就只给了个门下督。平阳郡下那么多空职摆哪儿没人,偏偏就给王扣派了个扛枪训诫的活。
徐诗得了消息便要去找自己爹理论,却是被王扣拦住:“四儿,我若有本事从一个门下督做起也能出头,可若是靠你这样为我打抱不平的出头,那我王扣还怎立于世间。”
王扣一脸正经,徐诗也就不闹了,一双眼里却还是不服气,只是觉得王扣不懂她的好心:“好心当了驴肝肺,你愿意扛枪逛街我才懒的管你。”
徐诗和王扣两人间素来便是这样,平日里都像是徐诗骑到了王扣头上,可徐诗自己知道她从来就拿不住王扣,一切不过是王扣不和她计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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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诗这几日心里同王扣憋了一股气,好不容易把人盼到了自己身旁却又不去找了,整日就缠了徐凝打发时间:“三姐,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