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若是南璃大公主、大皇子都死在秦国,南璃人会怎么想?百年友好的关系极有可能被破坏,最坏的情况就是南璃以此为借口出兵犯境,届时战火一起,靠近南璃的百姓将会如何?天下又该家破人亡多少户?所以,半夏你好好想想,他还会是好人吗?”
“不,他不是!”
不,他不是!
一句话告诉半夏,一句话告诉吕卿衣自己,告诉她那颗还带着幼稚的同情的心。
……
东明侯府外街上的不远处,一位满脸褶子的老妇人面色焦急徘徊在大街一侧,时不时抬头望向城东方向,可每次得到的却都是失望。
日头渐渐西落,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辆马车,老妇人望去的眼里浮现了一抹欣喜,连忙迈着苍老的双腿朝着马车跑去。
“吁——”
梁叔拉住了缰绳,“娘,发生了什么,瞧把您急的。”
梁叔跳下马车走到老妇人身边,老夫人是梁叔的生母,也吕卿衣前身生母的奶娘,更是其心腹。商婉走后,梁妈就担起了抚养吕卿衣长大的任务,也正是因为有她照料,吕卿衣才能健康活到现在,不管是前身吕卿衣还是先在的吕卿衣,对梁家母子皆视其为心腹。
“你们怎么才回来!”梁妈怒瞪了眼梁叔。
梁叔面色尴尬,讪讪笑了声说:“我们绕了点路走了小路,所以回来迟了。”
“回去再收拾你!”梁妈闻言,又瞪了眼梁叔,二话不多说便推开了梁叔走到马车边上对探出身的吕卿衣急声说道:“小姐!小姐!大事不妙了!”
“怎么了梁妈?”吕卿衣眉头一紧,心中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不着痕迹扫向东明侯府的眼里眸光暗沉。
梁妈焦急地拍了下腿,指着东明侯府说:“那姓刘的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今日竟然找了媒人来侯府提亲,妄想将小姐您娶到手!侯爷也是个糊涂人,竟然同意了将您嫁与姓刘的,他也不想想这刘的哪是什么良人!”
吕卿衣闻言,嗤笑了声;“哼,他可一点也不糊涂,他脑子清醒得很。”
“这……唉~!”梁妈重重叹了声气,“就算您再不讨侯爷欢心,可毕竟是自己亲生骨肉,有道是虎毒不食子,怎能……怎能就把亲骨肉往火坑里推!”
“虎毒不食子那也是对虎而言,人毒起来十只老虎也不够他吃!再说了,说不定人家心里根本不承认我这骨肉。”吕卿衣冷笑了下,“不管他了,梁妈,姓刘的还在里边?”
梁妈忙点头应声:“在里边,还谈着呢,不过看侯爷和侯夫人的态度,这门亲事多半是逃不掉了。”
吕卿衣咬了咬牙,心中暗恨那对夫妻的狠绝,更对东明侯的无情感到心寒。
思索了片刻,吕卿衣吩咐道:“梁妈,您回去帮我把重要的东西都收拾好带走,带去我让您买的那间小屋,切记,莫要引起他人注意。”
“诶,好!老奴这就去收拾!”说罢,梁妈转身就匆匆回去东明侯府。
望着梁妈离开的背影,吕卿衣长吁了口气道:“梁叔,我们走。”
“小姐,我们要去哪?”
问的人不是梁叔,而是从车厢里钻出来的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