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
“舍不得我走呀?”陆晚风探头。
子涧生“呵”的一声,冷道:“我是怕你死在外头,刺激到魔君,让他伤心。”
陆晚风抿抿嘴想了想,之前实在不能接受自己是魔君儿子的事实,是因为自从有记忆以来自己都在陆家,也从未怀疑过陆元不是自己的父亲,但现在记忆已经找回,他动摇了。
他感念陆元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同时也渴望着父爱母爱,陆家的特殊情况让他始终像一个边缘人一样游走在亲情之外,而他现在觉得……除去魔君的身份之外,这位亲生父亲好像也不赖。
“但我有必须要处理的事。”他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地说。
“行了行了,”子涧生摆手,显然不想再说这个话题,“爱去哪儿去哪儿,可别这么容易死就是了。”
陆晚风点头。
送完药,子涧生要离开,陆晚风忽然想到一个事情,叫住他:“十几年前……曲雁屏在寻找一把名叫破月的簪子,你可知那是何物?”
子涧生斜眼睨他,停了一下,表情古怪地说:“这你东西都知道?”
陆晚风点头说:“幼时流离到一个小镇,机缘巧合见过曲雁屏以及那个叫腾崎的男人,他们杀了我朋友一家,就是要抢夺这个簪子。”
子涧生瞪着眼睛带怒道:“起初她信誓旦旦邀我复仇,我拒绝了,还道她何处来的底气,原来是找到宝库钥匙,从里头找到了好办法。”
“破月簪是一把钥匙?”
“谁家还没有个放东西的地方了,我们魔教乱七八糟收藏的那些都放在里头,这么多年下来钱嘛当然也攒了不少,”子涧生回忆着,“但是钥匙一直放在我们账房先生手里,碎空山那事,后房的人们安排先逃了,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自然是活着的,改名换姓,洗脱魔修身份重新生活,但还是被曲雁屏查到踪迹,商量不得,明抢了去。
他现在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回忆起来,想想便知幼时燕来镇的那一男一女就是曲雁屏与腾崎,同时曲雁屏也是杀害父亲陆元的凶手,如此推算下来,两人在十几年前就开始了修复神鬼令、复兴魔道的阴谋,只是不巧在初期被一帮小乞丐打乱了计划,延迟了些时日。
毕竟复仇大计不是一人二人可以完成,需要庞大的财力和权利支撑,曲雁屏等人有了宝库里的财富,四处收买为修复神鬼令做铺垫,大局铺开,难怪一年半前池家前任家主池敬谦匆匆过世没留半句遗言,虽说池小寒不成器,池蓁继位得也太匆忙。
而萧家那夜,萧府内部分明被掏空干净,却无一人察觉!
越想越心惊,真的池蓁早已经被偷梁换柱,就连池叔父恐怕也是在惨遭毒手才匆匆过世,而自己的兄长,仔细回想,他唯一有的异常之处就是一年前的外出行修归来功力大涨,众人皆道他修行有成,现下推断,应许也是变作傀儡,或是神智被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