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元耸耸肩,将酒从白玉堂手中夺过来,“不在乎就不在乎,别找我来喝闷酒,这酒是我留着自己醉个痛快的!”
白玉堂面上浮起不悦,沈仲元马上道:“你可没死至亲至爱之人,有什么好喝的,等你喜欢的人死了再喝也不迟!”
喜欢的人?!!
白玉堂吓了一跳,险些以为自己耳鸣听错,震惊的问:“什么喜欢的人?你喜欢卫士良?哪种喜欢?”
沈仲元也没在意他的反应,他们陈州一带男风盛行,喜欢个男人也算不上什么丢人的事,只是他少年时期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对卫士良表明心意,经年以后,已是天人两隔,再无机会。
沈仲元淡淡一笑:“哪种喜欢?……..自然是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的喜欢;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喜欢;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喜欢。”
“五爷明白了?”
沈仲元连吟了数句情诗,白玉堂怎能不懂,不过他虽然懂,却难以接受,不由道:“你是断袖?”
沈仲元道:“不是断袖就没有喜欢一个人的资格了?”
白玉堂长相真真俊美之极,不仅大把的红颜知己对他趋之若鹜,就连男人,也是有对他倾慕示爱的,可他连平常的庸脂俗粉都不愿招惹,更别提男人了,但凡有被他知道爱慕他的,他都一剑过去,毫不废话!
白玉堂面上依旧难掩诧异,慢慢道:“你们的感情,五爷不懂,但你放心,五爷不会因你是断袖而看不起你。”
沈仲元听了此话,深觉白玉堂虽在江湖中名声骇人,但实际接触过他的人,才会抛开他吸引人的外表,了解此人究竟有多热忱重义,实在讨人喜欢。不怪他那几个哥哥对他百般包容,就连他沈仲元这样的普通朋友,也觉得这样完美的人,脾气差点又有何妨?
横竖也不会对白玉堂身上的优点有何影响。
从沈仲元那回了客栈后,白玉堂直接来到襄阳王的房间门前,原准备一脚将门踹开,想起沈仲元说过的那番话,竟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粗暴的动作,轻轻抬手敲了门一下。
这么轻的敲门声,襄阳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展昭,有些狐疑的过来开门,刚一开门,看见白玉堂惊为天人的脸,还伏在门上的手都抽起筋来。
白玉堂目光微闪,轻轻咳嗽了一声,还未说话,襄阳王已经光速冲回了自己床边,抓起今天刚从钱庄取的盘缠,一股脑递到白玉堂眼前:“五爷,欠你那些银子全在这了,要是不够……..剩下的本王回………。”
白玉堂其实总不愿襄阳王如此怕他,可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眼看着襄阳王已经和包拯,公孙策,沈仲元,甚至是展昭,都打成了一片,却唯独对他依然敬而远之。
白玉堂心头莫名有些不是滋味,顿了顿,道:“赵爵,此案已结,你要回开封去?”
襄阳王不明所以,挠了挠头道:“本王不回王府,能去哪?”
白玉堂神情松了松,颇为不自然的移开眼睛,道:“可以去陷空岛走上一遭。”
“想来你们皇城的人,没怎么出过远门,孤陋寡闻,五爷便带你去陷空岛玩玩,长长见识。”
襄阳王听到玩玩两个字,下意识就想到了陷空岛上机关遍布,全是陷阱,且岛上全是江湖中人,他这样恶名昭彰的人去了,还有命回来吗?
再者……..
要是换个别的人来请他去玩倒说得过去,白玉堂来说带他去玩,那简直就像在说带他去死一样啊……..
是不是白玉堂已经在陷空岛上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他去找死了??
襄阳王拼命摇头,“不了五爷…..皇上发了加急信来,说是让本王早点回去复命……”
白玉堂眉头一皱,“那狗皇帝……。”
“嘘!嘘!”包拯他们就在隔壁,白玉堂敢这么直接骂皇上,襄阳王都为他捏了把冷汗,道:“等本王回去复命以后,若有机会,再去陷空岛找五爷也行啊!”
白玉堂怎知这只是官场人的表面客套话,毫不怀疑,扬了扬嘴角,道:“那你就快点回去复命,晚了的话,后果自负!”
襄阳王沉重的点点头,白玉堂看他一眼,突然从腰间解下一块老鼠形状的玉佩,玉一看便是上等的白玉,雕成一只小老鼠的模样,精致可爱,襄阳王还在打量玉佩的功夫,白玉堂已将玉佩一把塞入了襄阳王手中,道:“此玉便代表五爷,若你来了陷空岛,只需给人看这玉佩,自不会有人为难你。”
襄阳王没想到白玉堂竟是真的打算让自己去陷空岛,摸不准白玉堂的用意,见白玉堂一双湛然清瞿的眼睛直直望了过来,看向他时甚至隐隐带笑,不由以为自己见了鬼,道:“五爷…..这太贵重了,本王收不得啊!”
白玉堂见襄阳王仿佛捧着烫手山芋一般,不悦道:“给你你就收着,五爷给的你敢还?哪只手还的,五爷就砍了哪只!”
襄阳王立马将玉佩放到袖子里,道:“五爷放心,回去我一定给这玉立个牌位,天天上香,日夜供奉,绝不辱没五爷的东西。”
白玉堂:“……”
头一次觉得让人不害怕自己,是一件如此困难的事。
第三十六章
回去的路上少了沈仲元,马车里倒松活不少,外头除了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几个差役外,就只有一个展昭在带路。
展昭轻身上马,瞧着襄阳王最后一个也慢吞吞的爬上了马车,这才一抽马鞭,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