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没打算让追命说下去,截道:“我把方采放走了。”
突然间说起此事,让人乍一听觉得突兀。追命倒一点不也感到惊诧,只是稍稍地想了一想,问道:“你昨天审讯她的手下,为的就是看是不是可以放她?”
无情道:“她的那群手下,有些是后来才跟着她,并没犯过什么事的;有些却是跟方木松一起行过恶的,不能任意轻放。”
追命点点头,道:“这事不急,那些人犯过的事可以慢慢查。我这时候在想厉寒野,大师兄你他的武功究竟如何?”
无情道:“他的武功如何,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知道了。”言语中有些许期待和自傲,又看着追命道,“方采伤过你,我放了她,你不生气吗?”
追命朗声笑道:“伤过我吗?没有罢?不过关了我一阵子,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当然了大师兄,我知道就是因为你知道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才直接放了她的。”
他是真的完全不在乎,只要方采没有做过别的恶,让他来处置此事,他也会做跟无情一样的事情。一边说,一边倒了碗酒喝,然而才喝下第一口,他却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放下碗急忙问道:“方采走了有多久了?”
无情一眼看出了追命心中所想,道:“很久了。你想追她吗?你不是说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我真不小气,我只是才想起我的东西还在方采那儿没要回来呢,追命叹了口气又不好在无情面前说。
那一把飞刀,最开始抓到方采的时候追命没要回来,是因为审讯正事比私事重要;后来追命也没提,是因为方采正在伤心之时,他哪里好向她讨东西?一来二去,全心全意办案,他都差点把这事忘了,现在想起来,方采已走远了。
追命摇了摇头道:“算了,走就走了罢。”
现在是没空追她,等把此间事都了,等有足够的空闲时间的时候,他崔略商若是想追一个人,还有追不到的道理?
无情见追命的样子,将方采所说的话信了三分,遂道:“其实方采临走之前有让我还你一样东西。”拿出袖中那把飞刀,放在了案上。
追命登时一怔,道:“大师兄,这个……这刀……”
无情决定有话直说:“方采说,这是你心上人送你的定情信物。”
追命直接在心里叫了一声,方采没病罢?
他什么时候有说过这是定情信物了?明明是当年大师兄朝自己扔过来,自己千忙万险才避过的暗器,现在大师兄听方采那样说,还不得狠狠嘲笑自己?他急忙解释道:“不是,大师兄,其实……”
如果说刚才只是信了三分,此刻无情见追命的反应,已经完全相信了方采说的是真话。追命的心上人,无情是知道一个的,以前追命跟自己说过,他喜欢过一个人,那么这两个人是一个人吗?
追命吞吞吐吐道:“大师兄,是这样的。当年那个……”
无情失笑道:“好了。”他每次一见追命说话变得结结巴巴,都觉好笑,“不用解释了,我信你。”
追命根本没听懂无情的意思,道:“啊?”
要说半点醋意也无,那是假的。无情不是在意追命有过喜欢的人,他在意的是为什么追命现在身上还会带着那个人的东西?不过看着追命紧张的样子,他的心情便好了起来,想想遂觉无所谓了。至少追命现在只喜欢他,说了喜欢他,现在就一定只喜欢他一个;这点,他毫不怀疑。
三师弟对他认真说的话,他从来毫不怀疑;毫无保留的没有道理可讲的信任,那是从很多很多年以前,便已然有了。
然而追命傻了,还在想无情的“我信你”是什么意思。
无情心忖索x_i,ng趁此机会把话干干脆脆说个透,他不想心里梗着一根刺,遂道:“送你飞刀的人,和以前你说过你喜欢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吗?”
追命呆住了,脱口道:“什么?”脑子停顿了好一会儿,终于,他把无情的话联系起来想了一遍,“这刀,这刀……大师兄你认不出来了?”
无情诧道:“我应该认得吗?”
追命刚才所有的情绪,此刻统统都变成了郁闷,道:“你是说,你对这刀没印象了?”
无情更诧,依追命的意思,送他刀的人,自己应该认识?正当他思索他认识的与追命交好的姑娘有哪些之时,只听追命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无情略觉不满,道:“你笑什么?”
从一开始的紧张不安,到适才的郁闷,再到这会儿笑出来,无情想不通追命是怎么回事。
追命忍不住他的笑,道:“大师兄,你刚才不高兴,原来是因为这个?所以,你以为那刀是谁的?所以,我可以认为,你刚才是在吃醋吗?”
心情大好,追命的心情大好,他已经不在乎无情居然忘了这把飞刀的事了。
追命就是这般想得开。
无情不想承认他的确有一点点吃醋,声调如古井水般毫无波澜,道:“我没有不高兴。你既不说,那便算了。”
追命道:“我说我说,刀是你的。”
他是不能看无情不高兴的,无论何种原因。尽管无情因为这个原因不高兴,他是真的很高兴。
这回轮到无情呆住了,道:“我的?”
追命这时顾不得是不是会被无情笑话了,两指取起飞刀往空中一抛,当飞刀又回到他的手上,他道:“记得你拿这刀打过我吗?”
无情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