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邈哥, 我不会再打扰你。”他微微颔首, 而后转身离开。
“田村。”霍邈唤了田村的名字, “给我。”
田村将书拍在他手上,“传说中羽生家的棋谱, 连看都不让我看, 小气。”
他未翻看那本棋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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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温暖的空调间出来再到室外,寒风瑟瑟的吹着风衣外套, 一股邪风由外至内钻进人的骨头里。霍邈和田村等车, 田村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递给霍邈。霍邈没接,倚着柱子看田村。
田村勾着笑, 用他特有的大阪口音问霍邈,陆悠身体如何。
霍邈阖着眼,“谢谢关心。”
他噗嗤一笑,烟灰抖落一地,“小邈, 你好可爱。”他眯着眼,凑近看霍邈。霍邈拍开他的手,淡淡地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他语气里未有半点的波澜。
“唔”他仰头吐了一口烟,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你好幸运,在中国能有个家。”
霍邈睁眼,静默地看着他。若不是当年在比赛中遇见田村,他也快忘记自己还有这样一位胞兄。
出租车停了下来,田村先霍邈一步钻进了车,他半降车窗冲霍邈挥了挥手,“小邈,我先走。”
留下霍邈一个人石化在原地……几秒钟后霍邈抱起手机,“悠悠姐,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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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悠恰好从拳击中心训练结束,顺路去了咖啡馆捎上打不到车的霍邈。霍邈裹着外套从外面钻进车,脸上仿佛已经结了一层霜。陆悠揉揉霍邈的脸,“哇塞,是谁无情无义把你扔这的。”
霍邈眯着狗狗眼,打小报告,“田村。”
陆悠滚热的爪子挠着他的脸,将他那张俊逸的脸拉扯成各种形状,“还冷么?”
他蹭着陆悠的手心,继续点头。
陆悠便从后车座拿了一条围巾捂住他的脸,揉乱他的头发,特别有理有据地同他说,“摩擦生热。”
他回地一本正经,“你这是外部摩擦,只有皮肤能感到温暖一点。”
他凑了过去,在陆选手耳边低喃,“我体寒,可能要内部摩擦。”
内部……摩擦?!
完了完了,小喵学坏了。陆悠捏了捏他的耳骨,将他的头扭到一边,“回家!”
“回家摩擦?”
为什么霍邈说话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别人在调戏他的感觉。陆悠嘴角扯动了一下,将围巾铺满霍邈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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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村走的很快,说是要参加自己母亲的婚礼。伊藤在日本催,催着田村快点回来。她说自己一个人结婚会很寂寞。所以他作为母亲唯一留在身边的儿子,需要尽一份所谓的“义务”。
临行前,他去棋院和霍邈告别。霍邈不在,倒是陆悠不知为什么在和棋院的小师妹们谈笑。看到田村,她也愣了几秒。
“师兄他外出参加会议,下午回来。”小师妹熟识田村。
田村点点头,“陆选手,好久不见。”陆悠起身,伸出一只手,他没握,喃喃地对自己说,“如果握了,说不定霍邈这小子又要吃醋了。”
他背过手,正准备离开。陆悠追上他,“大江先生,我送送你。”她听霍邈说了自己母亲又要结婚的事。
他还开着玩笑,“我以后可不姓大江了。”
陆悠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岔开话题,“一路顺风。”
他佝着腰,窥察着陆悠的神情。那种由内而外溢出的温暖荡在她的笑容里。
“如果我父母没有离婚,那该多好。”他扬着笑。
“哈?”陆悠没听懂,歪头傻傻地看着他。
他说:“这样,我可能会早一些在江里遇见你。”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说完之后,又长舒了一口气,招手喊了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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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冬天更冷一点的时候,新年就快到了。成小顺没赶上春运的火车,只好滞留在了帝都的陆悠家。
占着陆悠的沙发,占着陆悠的电视,还霸占着陆悠的暖宝宝。霍邈偶尔送饺子上来,这厮吃的比谁都快。
陆悠将盘子推着成小顺,“你洗碗去。”
成小顺啃着饺子嚷嚷着不满,“哇塞老姐,你怎么这么差别待遇呀,明明这盘是霍邈哥吃的。”
陆悠一个爆栗上去,“喂,你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霍邈看不过去,“我来洗吧。”成小顺美滋滋地捏着霍邈的肩,“还是霍邈哥疼我哈。”
霍邈两指夹走表弟的手,“你洗,盘子会更脏。”
表弟被嫌弃了一脸,哼唧一声去看电视了。陆悠啃着苹果,坐在洗手台上看霍邈洗碗。
霍邈的手骨节分明,十指淌在水里,更是蛊惑人心。陆悠的目光渐渐从苹果上转移到他的手上。
她靠近了些,握住霍邈的手背,刮下一点泡沫,指腹来回在霍邈的手指上摩挲。
“小喵,你的手怎么这么好看。”她垂头,嘴角勾着笑。
霍邈将碗筷洗干净,丢到一边。而后关上厨房门,将一直捣蛋的某人桎梏在自己的怀中。
他反扣住陆悠的手,贴上自己的侧脸。陆悠刚吃完饭,手背还是蕴热的,他觉得很暖,一时不想放开。
陆悠坐着,眉眼弯弯,由着他抓着自己的手蹭他侧脸。末了,霍小喵糯糯地告诉陆悠,“我的手不仅好看,还很灵活。”
陆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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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张阿姨回了老家,陆妈妈亲自下厨烧了一桌子好菜。陆悠不会烧菜,在厨房里打打酱油,陆妈妈切一片牛肉,她就丢一片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