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怀修转头打量了一圈,嫌弃的说:“我看也没有,那火墙呢?”
宋远懒得搭理他。
“火炕,火炕总该有吧?”
宋远有些不解的看着简怀修,他不是应该不怕冷的吗?
他看着简怀修,简怀修也盯着他看,宋远比一般十三岁的人个子小,他瘦的厉害,尖尖的巴掌脸,大眼睛黑亮有神,像极了山林中的奔跑跳跃的小鹿。
算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对视一会,简怀修有些颓唐的想。
他下床把宋远从绳子上放了下来。
被吊的太久,猛地下地,宋远眼前一黑,跌在地上,脑袋晕乎乎的转了半天才逐渐清醒过来。
简怀修看他清醒了,端着脸道:“我是北宗的简怀修,论辈分你该喊我一声简师兄。”
一道霹雳砸中宋远——
简怀修!
他是简怀修!
简怀修居然是这样一个恩将仇报,以大欺小,偷吃拿喝……裹着棉被瑟瑟发抖的怂货!
幻灭了——
“师弟,还不行礼?”简怀修朝宋远昂昂下巴。
宋远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狐疑的打量着简怀修,然后出声质疑:“你怕冷!”
简怀修:“我中毒了,内力时有时无,现在没内力了所以怕冷,我来青云山就是来找你师傅解毒的。”
宋远:“我凭什么相信你?”
简怀修:“我骗你做什么,要知道我现在之所以怕冷还是你害的!”
“你胡说!”
“我胡说?!我问你,你早上是不是洗了我的袍子,那袍子顺滑如水,浸了水就变透明了?”
宋远迟疑的点点头。
“那袍子叫夜曜袍,是用天蚕丝织成的,刀枪不入,可以御寒,可是,”说道这里简怀修一脸心痛:“可是它怕水,看!要不是你多事,我就算没内力也不会怕冷!”
宋远脸白一阵红一阵。
简怀修一眼就看出宋远是个老实忠厚的:“现在我没了袍子,你总得对我负责吧。”
宋远呐呐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简怀修一抬下巴:“你到现在还不愿意叫我一声师兄吗?”
宋远犹豫了下,确定他的确是没必要撒谎才很是郑重的整整衣服,理了理发髻,朝着简怀修深深鞠了一躬:“青云宗宋远拜见师兄!”
简怀修老成的摆摆手:“起来吧。”
师兄弟这就算是相认了,现在已经过了未时了,简怀修觉得自己有些饿了,于是朝宋远大手一挥——弄些吃的来!
宋远在院子后面在菜园子里摘了些菠菜,青菜,想想又加了颗大白菜加餐。然后做了一盘炒菠菜,一盘炒白菜,一盘青菜汤端到桌上。
简怀修指着眼前的绿油油的几盘菜,不可置信:“你就让我吃草?!”
作者有话要说:
☆、废柴与人生赢家(1)
简怀修以前就是吃盘豆芽菜吧,那也得要把豆芽菜去掉两头,用铜丝掏空,塞进鸡肉或猪肉的馅,一盘素菜做出来比荤菜还要费工夫。现在虽然是虎落平阳,但也不能一下子就把水平拉低到这种程度吧——这些绿油油的“草”让他怎么咽得下去!
于是他把脸一板,吩咐道:“我要吃肉!”
面对简怀修提出的“吃肉”要求,宋远很委屈的抱怨:“肉早上都已经被你吃光了,现在家里没有肉了。”
简怀修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吃过宋远说的肉,想了半天,明白过来,宋远口中的肉食大概就是早上的那锅羊杂汤了。
可那玩意能算肉吗?……
能吗?……
不能!
宋远嘴里扒着饭,眼里看着自家师兄一双筷子在一盘菠菜里翻来翻去,把一盘菜搅得乱七八糟,他看那菠菜委实被蹂躏得太可怜了,于是伸手夹了一大半菠菜把它们解救到自己碗里。
简怀修在几盘菜里挑挑拣拣,翻来翻去,他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转头看见宋远吃得津津有味,他皱着眉盯着宋远看了半响,到底还是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白菜放进嘴里,以前他吃过这种菜,虽然样子比这好看多了,味道应该是差不多的。
“呸!”简怀修吐出口中的白菜:“这菜怎么跟我以前吃得不一样?”
宋远疑惑的尝了口白菜:“没什么不一样啊,白菜不都是这个味道吗?”
简怀修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宋远,哀伤的叹了口气,他想,应该这个小师弟的厨艺实在是太差了,品味也实在是太低了,他记得自己吃的那白菜比这个味道好多了。
一贯养尊处优的简公子忘记了有句话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吃得那个“白菜”在一定意义上已经不算是白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