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万一想到在这里别人对着自己就一口一个“劳改犯”,听着别提多难受了,要真去了外边就没人知道这些事儿,再加上高远设想的种种美好,刘万咬咬牙就点头了。
高远没想到刘万真能这么容易同意,当天下午就开始整理衣服,刘万也没个心理准备,各种层出不穷的问题全冒出来了,屋里的东西恨不得全都带上,锅碗瓢盆啥的也不愿意落下。
两人衣服什么的都不多,一下午就全收拾妥当了,看着地上的大包小包,刘万又想反悔了,“哥,要不咱再等等,再过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再说天都冷了,我们明天再去呗!”
高远听完刘万的话沉默了一小会儿后说道:“现在还是深秋,天还不是太冷,再迟点儿就更甭说了,春天又多雨,夏天热,而且时间不等人,你看咱都收拾好了,就现在出去吧,实在不成可以回来。”
这天晚上,刘万和高远又去了刘万家,刘万不敢进屋,屋里头还亮着灯,刘万就站门口冲着里头喊道:“爸!妈!我要去大城市勒,等我赚了钱再回来给你们享福!”喊完后,屋里很快就传来骚动,刘万就趁着门打开前和高远溜走了。
刘万心里怕得厉害,他最远也就去过镇上,对大城市完全没概念,而且大城市这么多,去哪个都不知道,高远就大致讲了讲自己安排,刘万也没听太明白,只是轻轻地把头靠在高远胸口,嘴嘟囔道:“哥,我也不懂啥,反正都听你的!”
第二天一早,刘万和高远就背着大包小包喊了辆小三轮去了车站。
☆、旅程
收拾的时候也不觉得东西多,但真要都提到身上,也就够呛。
村子里谁一般是见不到三轮车,高远出去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一辆,整辆车破的让人觉得一坐上去就得散架。
车夫一看到地上的行李就不乐意了,用手指头抠出一大坨鼻屎外远处一弹,皱着眉头说道:“东西多可得加钱啊!再加个三块钱,不然没得商量。”说着,又拿刚扣过鼻屎的小拇指挖了挖耳朵。
刘万听到还加三块钱就不痛快了,这都能抵得上自个儿两顿饭钱了,明摆了讹人嘛!“那你走你的,我们俩大爷们儿的还怕提不动这些个东西?”刘万说完,又习惯性地转头去高远那儿寻支持。
高远也知道这人就是吃准了这边没多少三轮车,故意搁那儿抬价,可这闷亏不吃也得吃,刘万本来气势挺足,双目一直斜视车夫,见高远一妥协,刘万立马就像被放了气的气球,瞬间就瘪了下去,垂头丧气地被高远给推上了车。
这三轮车是从内到外一样破,座位上的弹簧都露出不少,坐上去就感觉咯得慌,等车一开,刘万这脸就一下子白了,这路差车破,刘万觉得自己全身的肉都跟着在抖动,前一晚虽说高远挺节制,但总归还是来了那么一次,这一颠一跛,刘万疼得眼角都渗出泪光了。
高远从上车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刘万,刘万脸上软乎乎白嫩嫩的肉随着车的频率微微颤动,嘴巴微微抿着,泛着点粉红,上头还带点儿口水,硬是把嘴唇给弄得莹润发亮,高远看着就入了迷,下面的大鸟微微发热,抬起了一点儿小头。
这路程是真有点远,刘万撑一会儿就撑不住了,自觉地往高远边上挪了挪,抬起屁股往高远身上一坐,顿时舒坦了很多。
高远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用手臂圈住刘万的肚子,尽量来减少颠簸感,刘万挺满意现在的姿势,不过就感觉屁股底下一东西顶着难受,用屁股一琢磨,立马就明白是啥东西。
高远见刘万正略微鄙夷地看着自己,还挺得意地朝刘万笑了笑,用手握住刘万的胯部往自己的重点部位压,前面的三轮车夫已经累得只听见出气声儿,完全没精力注意后面的情况。
到了火车站,高远就把大包小包堆在刘万周围,正好绕了一个圈,“你乖乖站这儿别动,我去买两张票先,千万别乱走知道不!”
“知道勒!你老这样一句话说好几遍,我真不舒服,你快点儿回来就成。”为了证明自己坚决不走的决心,当即就挑了个装棉被的大包坐下。
两人时间赶得挺好,半个多小时后就正好有辆去市里的车,高远之前也打听过,这一趟车估摸着要七个来小时,所以提前就在车站门口买了点儿吃食,刘万一个个小贩那儿看过去,哈喇子就一路没断过,但车站口的小零嘴儿价格高,刘万就眼巴巴地望着高远。
刘万那嘴一撅,高远就知道里头流的口水什么味儿,看看时间也没剩多少,就对刘万说道:“你自个儿去挑几样买。”
“我没多想吃,这东西忒贵,吃嘴里也没啥意思!”旁边的盐水煮花生还腾腾地冒着热气,刘万边说嘴里边滋着口水,高远有点看不过去,往刘万手里塞了三块钱让他快去买,刘万典型得了便宜还卖乖,嘴里嘟囔着:“你可真是,就爱瞎浪费钱!”说完,一转头就往小贩子堆里钻。
几分钟不到的工夫,刘万就捉着根糖葫芦,拎着几袋吃食笑眯眯地朝高远走来,这些东西保准就是刚开始就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