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作龙吟,呼啸出鞘。寒光刺目,逼人心魄。剑号“催命”,摄人神魂。
独孤风看那宝剑之时,但见那剑身宽而刃薄,横空临风唳,孤刃断月流,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独孤风只顾留意那柄出鞘的雄剑,却忘了那白衣男子的剑鞘之中还藏有一把雌剑。
那白衣男子将剑一指,剑刃流光,剑尖正指着那昏睡中的赵家小姐。
“这女子与你有亲?”那白衣男子问独孤风道。
“没有。你们与她相识?”独孤风淡淡说道。
“不认识。”那白衣男子垂下宝剑,笑了笑,继续说道:“既然我们与她都不相识,何必再战。我不想为了一个不相识的女子出我催命剑,你也不必为了一个不相识的女子接我催命剑。无常催命剑,剑出阎王现。你若接不住催命剑,必死无疑。你还是离去吧,我不想伤你。”
“我若离去,你会放走那女子?”独孤风问道。
“不会。”那白衣男子声音冰冷。
二人都沉默了片刻。那白衣男子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看了今夜你我非要一战不可了。我见你刚才出剑,要比江湖上那些所谓的高手强多了。我也很想知道,当今之世,除了南宫剑尊之外,还有谁能破得了我的催命剑?”
那白衣男子的眼中忽然闪出了光,目中满是求胜的yù_wàng。而独孤风的目光却依然平静如水。
那白衣男子看着独孤风,说道:“看来你今天是必败无疑了!”
“接剑!”那白衣男子的喝声中,寒光飞出。匹练般的月光应声而断。
独孤风的身前也立即惊起一泓秋水。寒光中,“锵”的一声,独孤风的秋水剑正好迎上了那白衣男子的催命剑。两剑相交,独孤风的手腕一麻,右臂已酥了半边。
双剑相对,独孤风忽觉手上一松,身子差点朝前面跌去。与此同时,那白衣男子人影一闪,又是一声龙吟,长剑再出。独孤风只觉被背后一阵剧痛,他背上的穴道已被一柄极尖锐的细剑刺中,浑身动弹不得。
独孤风眼前电光又闪,那柄催命雄剑已还入鞘中。此时独孤风几无知觉,他背后的那把催命雌剑是如何拔出的,他都不知道。
那白衣男子依旧翩然站在独孤风的面前,好像从来也没有移动过。那白衣男子手中催命剑低垂,首尾各一剑柄,那雌雄双剑好像也从来没有出过剑鞘。
独孤风呆立月下,睁大了眼睛。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这样快、这样怪异的剑法。
那公鸭嗓的黑衣人得意地来到独孤风的身旁,笑嘻嘻地抱走了赵家小姐。他的左手却掏出了一把匕首。
那公鸭嗓的黑衣人的笑声突然顿住,紧接着的是一声怪叫,他指着那白衣男子惊道:“你…你……”
那公鸭嗓黑衣人的头发已被削去了大半。出剑无声,还剑无痕,干净利落,正是“催命剑”的手段。
“你不该在我面前出剑!快把赵小姐带去见师父。”那白衣男子对公鸭嗓的黑衣人说道。
“你刚才未出全力,故有此一败。你若用心使剑,我未必有机会拔出剑来。今日你我算是不分胜败。不过,这赵家小姐,我先借去。日后我若再遇见采?花蜂采?花,定然阻止,以还今夜之账。”说完,那白衣男子便乘风而去,不见了踪影。
那公鸭嗓黑衣人对着空中大声喊道:“你这算是什么师兄呀!”
那公鸭嗓黑衣人话音刚落,全身的神经立刻紧缩,因为他听见了拔剑的声音。他只觉脖子一寒,便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你不该在我面前拔剑!”
那公鸭嗓黑衣人听见了这句话,非但不再惧怕了,反而高声喝道:“你也不该在我面前拔剑!你这小妮子,竟敢戏弄起你师兄来了。”
那声音清脆的黑衣女子依然学那白衣男子冷冷地说道:“快把赵小姐带去见师父!”
且不言那两只采?花蜂如何胡闹,却说那声音甜美的黑衣女子袖内丝带飞出,解开了独孤风身上的穴道,她对着空中说道:“你封住他的穴道,我偏要帮他解开!”
那公鸭嗓的黑衣人急道:“哎呀,你……”三个字一出口,他便背起赵家小姐跑得没影了。
接着,那两个黑衣女子也先后离去了。
独孤风依然呆立月下,回想着刚才的那可怕的一剑。
现在,独孤风被困赵府。他又见到了那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又见到了那可怕的催命剑。
催命剑,催命堂。张太虚说过,“无常老爷”司徒剑锋才是催命堂堂主。而昨夜与独孤风交手的男子分明就是“无常老爷”司徒剑锋。那些黑衣人身上全都写着“催命”二字,想必都是催命堂的杀手。一个催命堂的堂主为何要杀催命堂的杀手呢?
催命剑一出手,片刻之间,那数百黑衣皆已倒毙。白影闪过,已不见了司徒剑锋的踪影。
其时,午时已到。蓝孤芳看了看天色,说道:“咱们快去赵府正厅看看,不知赵员外如何了?”
独孤风与蓝孤芳扶出莫子钜和老邵,朝赵府正厅走去。
当时,赵府正厅处,孙和被打倒在地,李玄与张太虚恶战二百余回合,二人两败俱伤。最后,李玄重伤晕倒,张太虚负伤逃走。
那五百催命堂杀手已将李玄与孙和团团围住。李玄不世豪侠,孙和绝顶高手,可如今,他们只好眼睁睁地瞧着这些跳梁小丑张牙舞爪了。
五百催命堂杀手个个长剑出鞘。两道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