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二楼楼台上一个静僻的地方,是一个小厅,厅的一角有两张沙发。
胡志强示意浩伟坐下,自己站着,望着墙上一幅国画,眼睛却没有聚焦,像是在作出一个难得的决定。浩伟望着他的背问:“胡总,您叫我来有什么吩咐吗?”
胡志强眨巴着眼睛,看起来很兴奋:“啊,没有什么吩咐,是想同你讨论一个问题。”
“讨论问题?”
“对,讨论你的工作和生活的问题。”
“啊,不要讨论,您随便说吧,我是您的手下,都听您的,您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胡志强笑了笑,摇了摇头,也没说话,看着面前的景物,让浩伟一头雾水。
良久,胡志强吁了一口气,弓着腰,双手撑着沙发的靠背,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引发一个话题:“啊,金总是香港海天贸易公司的总裁,是咱们沙城宾馆的主要投资人,她有什么需要,咱们应该尽量满足,是吧?”
浩伟怕弄错了人,忍不住问:“金总,请问,您说的是哪个金总?”
胡志强哈哈一笑,拍了拍浩伟的肩膀:“你都忘记了呀?就是上次在咱们宾馆门口扭伤了脚,你帮她做了按摩的那个美女老总啊。”
我怎么会忘记她呢!浩伟想,胡总在说什么呀,这些事情与我一个新来的底层员工毫不相关呀!就说:“啊,记得呢,她是大老板,很和善的,我能帮她做点什么吗?”
“能呀!就是——”胡志强顿了顿,“金总经常在国内外跑,每天忙于生意,一闲下来就感觉寂寞。她觉得你阳光、帅气,乐于助人,希望你常常陪她说说话。”
“就这事呀,没问题!”得到了美女总裁如此的肯定,浩伟非常高兴。
“还有,她有腰酸肩膀痛的毛病,你会推拿按摩,希望你常常帮她做做按摩。”
“好啊,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做,金总待人好,需要我做什么,吩咐就是了。”
“痛快!”胡志强一下子来了精神,站直了身子,小胡子笑得挤成了一团,“伟哥,你是有造化的人,好好干,将来大有前途啊!”
总经理交代这样琐碎的工作竟然同前途挂起钩来,浩伟有点疑惑,又有点不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一边站着嘿嘿地傻笑着。
“还有,金总有在咱们东城区投资办两个厂的意向,这可是招商引资的大项目啊,区委区政府对这个非常重视,说如果办成了,咱们宾馆是头功啊。”
浩伟不懂什么招商引资,也不知道招商引资同胡志强的仕途和奖金有关系,只是附和着说:“办厂好啊,沙城人又多了一个找工作的地方。”
胡志强凝视着浩伟,仿佛他就是即将到手的奖金和乌纱帽,激动地说:“因此,希望你照顾好金总,让她下定决心并安心在这里办厂为沙城人民造福嘛。”
胡志强越说内容越高大上了,浩伟听不懂,只是出于礼貌,依旧嘿嘿笑着说:“那是,应该的,应该的。”
“那就好,”胡志强长长吁了一口气,好像完成了一项神圣使命,轻松了许多,几个大步走到门口,挥了挥手说,“你是菊香姐介绍来的,你也知道我同她是好朋友,你等于就是我的人啊,嘿嘿,总之,将金总照顾好了,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听了这话,浩伟觉得胡志强把他当自己人看,还真有点感动,就说:“我知道,一切听胡总的,谢谢胡总!”
胡志强看了一眼天花板说:“哦,对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具体要你做什么工作李杏芳会给你交代清楚的。”
回到居室,浩伟感到坠入了云里雾里,电脑也没有开,游戏也没有打,坐在沙发上一直发呆,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朦胧中,浩伟听到了一阵轻柔的敲门声,便一骨碌爬起来,打开门一看,是杏芳。杏芳一进来就神秘地说:“恭喜你啊,伟哥!”
浩伟呆呆地望着她:“啊?有什么喜呀?”
杏芳快步走拢来,在浩伟肩膀上拍了一掌:“金总看上你了!”
浩伟吃惊地瞪着眼:“不会吧,听说她的公司在香港,规模很大,人才很多。”
“不是这个意思,是看上你这个人了!”杏芳特意将“人”字念得很重。
“什么意思?”
“就是,有钱的女人怕寂寞,要找知冷知热的年轻男子做伴——对了,金总还是单身呢。”
“她住咱们宾馆,照顾她的服务员不少呀!”
杏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傻瓜,服务员是女人呢,你是帅哥,金总只中意你啊。”
浩伟终于明白了:“你可别乱说呀,她比我大好几岁,也不会看上我这个穷小子。”
杏芳笑了:“看你说的,她那么有钱,会在乎你穷吗!”
浩伟还在嘟囔:“可是,她也没有喜欢我的道理呀。”
杏芳知道浩伟在装蒜,矫情啊!就说:“就因为你是帅哥还会做按摩嘛!实话告诉你吧,胡总让我来试探你的态度,金总来电话说,她后天就回咱们宾馆,如果你答应,就去陪她,要好好伺候,我保证,她会当亲弟弟一样待你的。”
浩伟一阵晕眩,这些话从他最爱慕的人的嘴里说出来,他很吃惊,也很失望,难受,堵心!杏芳在他心目中清纯美好的印象顷刻间荡然无存了。他恨她,更恨沙城宾馆这个是非之地,也开始恨金依曼:二十五六岁的人,竟然要找小弟弟来发泄,可恶,肮脏,无耻!他想找尽世界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