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不信也罢。皇子们年长了,是非不断,你身为锦衣卫同知,有些事情你比我更清楚。后面的人总会慢慢浮出水面,且走一步是一步。”
许嘉玄握着刀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玄真子也不拦他。成亲的真正原因对他肯定有打击,虽然这个徒弟有时倔得像头牛,可眼下他分明还是对梓妤有了心,就这样磨磨他性子也好。而有些东西种下了,可能就是像这傻徒弟一样,会变作生生世世。
外边的太阳不知何时被云层遮盖,天色变得阴沉,仿佛要下雨,迎面吹来的风都添了凉意。
许嘉玄快步从石阶走下,牵过马便往京城急赶,在中途豆粒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梓妤从正院回来后又睡了一觉,被打在屋顶下的雨声吵醒,噼里啪啦的。起身推开窗一看,淌下屋檐的雨水都化作成串的水帘,外边的景致被大雨淋得模糊了轮廓。
她在窗前看了会,小东西从外间飞进来,站到她肩膀上喊小鱼。
她伸手摸了摸它翅膀,关上窗,走到炕前坐下。
小东西就跳到桌子上,转过身让她看尾巴:“新的。”
新的?她低头细细一看,发现秃了的那块有新的羽管长出来了,秃了那么大半个月,总算是长毛了。
梓妤被它逗得直笑,将它抱到膝盖上,椅着大迎枕听雨声出神。
李妈妈从廊下过来,雨势太大,身上免不得还是沾湿一些,拍着肩膀走到她跟前说:“不知世子今儿要不要外出公差的,若是出去了,突然下这么大的雨,恐怕什么都没带。”
她就想到锦衣卫的本职,问李妈妈:“有人去给世子送雨具吗?”
李妈妈一愣:“世子身边的人不都会准备吗?”还真没想到过个问题。
梓妤一眼明了,能理解李妈妈的诧异,他们这些煞神常会隐藏行踪,又怎么会让家里送这些东西。
正巧绿茵也来到,身边跟着翠红,她就先吩咐绿茵:“你让前边的六喜给世子带套雨具送到北镇抚司去,再带一身官袍,一身便服。”
绿茵点点头,拉着李妈妈去准备这些东西。
李妈妈找衣裳时,无意见到放在梓妤那边衣裳下压着人眼熟的玉佩。
“这不是世子的玉佩吗?”
她都有些时间没见着世子佩戴了。
绿茵淡淡扫一眼,说:“这个啊,成亲前世子送给少夫人了。”
李妈妈闻言略诧异,世子居然把夫人留下的玉佩送给少夫人,旋即又抿唇一笑,这就是定情信物了。
“压这儿万一滑下去了可得摔着,你再去找个锦盒来,放里头,就放在少夫人妆匣边上。若是少夫人要佩戴,也方便取。”
家里也不能进贼。
——可她们姑娘就没想戴身上啊,不然也不收进柜子里。绿茵在心底腹诽一句,到底是去寻了个深蓝素缎面的锦盒,李妈妈装好玉佩就送到妆台上。
在绿茵抱着衣裳出去的时候,李妈妈不放心,说:“我跟你一块儿去,也好有个人打伞。”
翠红是她让过来有要事交待,也就没留李妈妈。
等人都离开了,翠红才把绣墩往前移了移,挨近着梓妤小声说话:“您有什么吩咐。”
“你知道世子姨母的事情吗?”
许嘉玄的姨母,嫁到武安伯府那个?
翠红点点头:“知道一些的,姑娘是要想知道什么。”
“世子是什么时候就不和她来往了?缘由呢?”
“这个事情时间有些早了,府里的人也不怎么敢议论有关林家的事情。”翠红回忆道,“小的来侯府晚,但世子爷是在七八岁左右就不和这个姨太太来往了。听说是姨太太把世子从哪里寻回来之后,即便是林家,这个时候也极少和侯府再往来。”
梓妤就推算了一下时间。
七八岁左右被寻回家后。
不会是他生母身故,他离家出走跑到玄灵观后山的时候吧。
“原因有人提起过吗?”
翠红朝她抱歉地笑笑:“您也知道,小的来过后就被一只丢在北院,一般没有旨意,也不会乱走动和探听。这些事情还是丫鬟传丫鬟,无聊时在我耳边说的几嘴,就只说过这些,姑娘恐怕只能让着人前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