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姚子仪站在二楼临街窗前,与楼底的苏鹤行摇摇对视着。
“姚国舅相邀,岂敢不来。”苏鹤行孤身一人,玉身长立的站在楼下,视线冷淡而自持。
“坊间传言大司命冷情,没成想还是个儿女情长之辈。小小一个天奴就让你这样乖乖束手,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仰天大笑三声啊!”姚子仪手中的玉髓核桃转的劈啪作响,脸上的笑容恶意明显。
“叫人没想到的是,你还真敢孤身一人前来赴约?哈哈哈!此次定要叫你插翅难飞!”言尽于此,姚子仪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几个暗卫瞬间显形,俯冲向苏鹤行所站的位置。
定定站在原地的苏鹤行不退不避,就连神情都没变过。他整理了一下朝服箭袖,长睫垂敛。
就在那几名暗卫冲过来之际,一排长风呼喝席卷而来。只听耳边扑簌声不断,那是箭镞入肉的声音。
姚子仪霎时变了脸色,对面临街屋顶上什么时候布置下的挽弓铁鹰?乌沉沉一片,他什么时候做的!怎么自己一点察觉到没有!姚子大惊失色时那几个暗卫出师未捷,抽搐着口角溢血,倒在青石长街上,连苏鹤行的衣摆边都没摸着。
戴着玉扳指的手遥遥指向苏鹤行,姚子仪脸上肌肉抽动。“言之无信的小人!你居然偷偷布置了弓手!就真的不怕我杀了你的心肝宝贝吗!”
已经停止了整理衣袖的苏鹤行依旧站在原本下轿的位置,长睫卷起。“既然你早就知道苏某言之无信,为什么还要有这种期盼。”
姚子仪敏锐的发现了苏鹤行规避了自己的问题,他在有意识的回避着这个天奴的存在!这个认知让姚子仪瞬间欣喜若狂。他拍了拍手,立即有人将岁岁押着推到另一扇临街的窗边。
苏鹤行的冷寂视线在接触到那道身影时,瞳孔霎时静静一缩,快到自己都没察觉。
此时天色已入酉时,冰冷的橘色太阳挂在玉芽楼廊角,挥洒着这一日最后的逢魔时刻。
岁岁被人强押着站在那里,这个姿势让她一动也动不了。她的嘴被纱巾覆住了,就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她焦急的注视着他,眉宇间一派震惊。主人为了她居然肯来赴这个危机四伏的约?
如果她能说话,一定是大声呼喊着叫苏鹤行立即就走。
从桌上取了个茶盏摔碎在地的姚子仪还在强撑着命令道。“废话少说!现在我要你立即命令弓手退后,然后——自断一臂吧!”其实他说这个话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却又不得不说。
苏鹤行依旧盯着姚子仪,嘴角渐渐挂上了一抹残酷的笑容。“你们姚氏还真是蠢货云集,你姐如此你也是如此。”
“哈哈哈哈!”姚子仪不怒反笑出声来。“笑我蠢货?你当我真的指望你死在这里?我只是想要你带着你的人离开皇宫罢了!你猜猜我的人现在有没有杀了太后?”他从头到尾就没有期盼过让苏鹤行死在这里,他只是要太后那个蠢货的命而已!但如果可以一石二鸟他就更满意了!
“哦?就算给你杀了太后又如何。”苏鹤行摄魂般的凤眸视来,那容光出奇显得贵不可言。
“只要杀了那个蠢货……”姚子仪突然话音断了,额头冒出了点点星汗。
苏鹤行身后不再只是那几百个挽弓铁鹰卫,潮水般的涌现了另几百个带刀铁鹰卫,现正整齐划一的站在他身后列着纵队。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苏鹤行声音浅淡,神情和语气一样的冷冽。
他一直在等一个突破口,没想到姚子仪主动撞上来。抓了自己侍妾是吗?来得正好!脑中是有一瞬间想到那张满是羞怯红晕的小脸,但也仅仅是一瞬就被他压了下去。
还想杀了太后让一切恢复到原本平分秋色的局面?他等了这么多年的一个契机,会让这个人轻易毁去?只要他现在一声令下,这个看似聪明实则愚蠢的姚子仪就会被射成刺猬。
“我赌你不敢杀我!我是朝廷命官!而你苏鹤行要清誉!你怕天下人嗤笑你名不正言不顺!你容忍我到今天,不也是为此吗!”姚子仪眯起狭长的眸子,他立即给自己开辟了条新的求生之路。说着又捡起桌上的一只茶盏扔在了地板上,四分五裂的到处都是。
所以说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爹妈,而是你的敌人。
姚子仪虽然喜欢自作聪明,但这一点他猜对了。苏鹤行确实是个很要清誉的人,他想要自己的登基完美无瑕。苏鹤行一直在苦等契机,哪怕自己一再挑衅他都坚持按兵不动。
想不到这次为了太后的丑事,也为了这个天奴,他居然带了这么多铁鹰卫来赴约!
苏鹤行到底是觉得自己等到了契机?还是他真的只是单纯为了天奴呢!?不!姚子仪宁愿相信前者多一点,这样一个和自己斗了近十年的冷静男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女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