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呢?还是个腿脚有残疾的跛子天奴!
饶是如此,姚子仪还是在心底留有一丝祈望。这个天奴最好是他的死穴,这样起码苏鹤行还是有弱点的。否则这个人就真的太可怕了!
“苏鹤行!现在让我离开的话,我保证不伤害你的小天奴!”他的暗号下了一个又一个,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这么冷的天他汗流浃背,汗水很快又变冷,映得背脊冰凉凉的,像是一条湿滑的小蛇攀附而上,粘腻而让人惊惧。
苏鹤行微微勾着唇,笑容残酷。“我不认为你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在他眼里,姚氏姐弟从头到尾都只是跳梁小丑。姚子仪此人刚愎成性偏又好命,父亲是天下第一大族姚氏的族长,母亲是下降的郡主,唯一的姐姐又是太后。
此人少时就强权在握,有数之不尽的财富和兵马强壮的私军,儿皇帝登基时年少,母亲又只懂吃喝淫乐,只能依靠他这个舅家。如果让姚子仪的出发点换做自己这般不受人重视,恐怕那性格会叫他连头都出不了!
“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我离开?”姚子仪阴恻恻的开口,脸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颤栗着。他再一次摔了个茶盏在地板上,其实姚子仪一开始准备了很多人手在附近,从刚才就一直在施暗号。
静静的注视着姚子仪动作,苏鹤行尊贵无比的面容没有表情。“是在召唤他们吗?”随着这句话落,近两百多把染了血的长剑被铁鹰卫扔在了长街石上,发出泠泠的声响。
大惊失色的姚子仪已经完全失语了。虽然早就隐隐有这个感觉,没想到事实真的展开在眼前时如此难以接受。他最精妙的一支家兵!居然在铁鹰手下败得这么无声无息?!
他已经放弃了维持表面的和气,神色转为癫狂。“竖子岂敢!?”
薄唇轻启的苏鹤行语速缓慢而冷漠,明明是他在下,姚子仪在上。却叫人不自主地心生仰望。“我说过,我不认为你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姚子仪‘哈哈’的开口冷笑,他一把扯过在身旁的岁岁,疯癫一般逼迫着她和自己站在一起,俊目凸出形同恶鬼。“来啊!那你就杀了我啊!但在此之前你会先杀了她!”
一动不动的任由姚子仪挟持着,岁岁已经完全听明白了两人的对话。她的存在和姚子仪一样,根本就不是阻止苏鹤行前进脚步的理由。她终于放下了心,原来并不是她曾想象的那样,这样最好不过了!
苏鹤行的视线缓缓从岁岁面上掠过,对方正柔柔看着自己。那双美丽的月眸此时竟是弯着的,她居然在笑!?
这个认知让苏鹤行没来由的剑眉蹙起,他的视线缓缓下滑,拾起了身边兵卫托在手中的那把角弓。“苏某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姚子仪,你犯了苏某的忌讳。”
“哈哈哈!有胆你就来啊!”姚子仪强撑着大笑,其实挟持着岁岁的手却在颤抖。
岁岁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她微笑着。看见苏鹤行左挽右持,左手平伸,右手中指,食指齐眉。他怎么做什么都这么好看呢?她的月眸弯的更厉害了,随着他缓缓拉满弓弦的动作,紫色的仙鹤纹朝服卷着劲风翻飞而起。
这一切在岁岁眼里都宛若慢动作,一帧帧的翻动着页码。
与此同时,他左手已松开了绷紧如满月的弓弦,那一道尖锐的寒光借助着弓弩迅捷无比的射出,一路撕裂了空气,惊破了黄昏,呼啸着直扑向岁岁!
岁岁站在那里,弯弯的月眸掠过一抹满足的笑意。只听‘噗呲’一声,箭镞入肉的细小声音。
姚子仪大惊失色的往后退了几步,因为他不相信苏鹤行真的亲自动了手!而无人挟持的那道纤细的身影宛若新雪初降般,缓缓自二楼翩飞落下,犹如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般清幽,随着坠地声响之后,一切又再次归于沉寂。
姚子仪颤抖着,此时苏鹤行的第二道长箭已经自满月的弓弦间射出,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它穿过了空气,向下一个撕裂的目标飞去。
第十章
‘来啊!你躲什么!’男人狞笑着走来的神情是那样可怖。
穿着身依稀能看出是玫粉色衣裙的小少女不停往后闪躲着,只能看出她的小腰纤细,身量为成。但那间天奴室太小了,到处塞满了锁着锁链的惊恐天奴,他们都是一样的神情,被人紧紧铐在一边,眼睛瞪得大大的,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无望将他们束缚,天长日久的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直到麻木不仁。
那个少女长长的乌发束在身后,被结成了十几条小辫子,辩尾还缀着珍贵的红珊瑚。
他大笑着,左手不停尝试着捞她。而另一边的右手手里还捉着一枚长长的烧得通红的铁钳,那钳子的顶端是一个反篆体的什么字。
小少女的动作十分轻灵,她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