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很大,很难请的,他为了能请孙先生到家里来,托了多少人情?送了多少礼?这么费尽百宝请了孙先生这样的老师来,为的是什么?小宇,还不是为了你吗?难道我们几个女孩子,还用的上这样名扬四海、教出举人进士的先生?”
孟正宇愣了一下,心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嘴上却又不想承认,只低声嘟囔道“他是为了大哥吧?”
“大哥在国子监受国子监祭酒虞大人器重,虞大人海内名士,清流士林的表率,大哥的课业,虞大人亲自指导,你说大哥还用不用得上孙先生?”悠然耐心的提醒。
孟正宇到底只是个小男孩,跟悠然这样有着成年人灵魂的人较劲,份量不够,最后败下阵来,低头不语。
“小宇,我知道你始终不喜欢八股文,可是你想想,国家总是要不断出新的官员来管理州县,辅佐君上,那官员该怎样来选?隋朝以前是九品中正制,靠出身,靠名气,靠世家的推荐,公平吗?能选出真才吗?不是吧,还是科举更公平,无论出身如何,只要是良民,谁都有机会,小宇你说呢?”悠然循循善诱。
“可是科举不一定要八股文,可以考诗词歌赋呀。”孟正宇辩道。
悠然笑了笑,要说遗传的作用还真是明显,嫣然和孟正宇一母所出,二人都是对诗词歌赋感兴趣,也不知是受了谁的影响?也许丁姨娘家里,有谁精通此道?
“闭门学作诗赋,及其入官,世事皆所未习,此科法败坏人才。”悠然慢慢的说出王安石的这番话,孟正宇面有不平,却无可辩驳,只好听了悠然的话,晚上跟着悠然复习日间的课,务必要做到倒背如流。
已经很疲惫的孟正宇,看着身边一脸严肃、监工样的悠然,认命的继续埋头背书。
有没有可能,自己毁了一个原本可能成为李杜的诗人?一个原本可以大红大紫的人?悠然突然心虚的想道。
不管怎样,诗人活着时的待遇,不如官员的待遇好,悠然最后还是现实起来,文学家,还是政治家,二中选一,还是选政治家吧,文学家经常连自己都养不活。
悠然当晚就颠儿颠儿的跑到孟赉处卖乖讨好,一副“你看我是好人吧,替你教儿子”的模样,孟赉心中好笑,如悠然所愿夸了她几句,接着话风一转,说出一个“噩耗”。
34.近之则不逊
这个“噩耗”就是:悠然恐怕要和人同住了。悠然睁大了眼睛,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和人同住,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和人同住,是悠然最害怕的事情之一,她略有洁癖,前世悠然工作之初待遇还不好,她也愿意拿出三千块来租一个开间,虽然卧室不大,厨房、卫生间、阳台更小,但是独立很重要,“人造住宅,住宅造人”,经济独立的人才能拥有独立的住宅,独立的住宅造就精神独立的人,天朝房价之高有目共睹,除了各项政治因素经济因素,国人对房产确有刚性需求也是原因之一。
孟赟带着妻儿明日就到了,老太太娘家侄子胡庆一家四口也已在路上,不日将到京城,还有三叔公的两个儿子儿媳,也要来喝喜酒,孟赟一家四口,胡庆一家四口,三叔公一家四口,一下子添了十二口人,再加随行的侍女、小厮,如何安置这些人,着实令人头疼。孟宅并不算大,极可能孟蔚然、胡晓礼会去和悠然、安然同住。“住客栈啊,要最豪华的!”悠然冲口而出,我出钱行不,给你家亲戚住五星酒店、总统套房!就别跟我挤了吧?孟赉瞪了她一眼,斥道“胡说!哪有亲戚来了,不住家里住客栈的!”
悠然吐吐舌头,“爹你今日火气好大,莫非刚刚上任衙门不顺利?光禄寺不就是管做饭的地方吗,难道还……”做个饭而已,工作还不好开展?话音未落,已被差点儿气乐的孟赉伸手拎了过来,“光禄寺是掌管朝会、筵席、祭祀赞相礼仪的衙门,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管做饭的地方?”说完实在气不过,抓住悠然打了几下屁股。
悠然不满的护住自己的臀部,抗议道“人家是女孩子好不好,很娇嫩的,怎么能被打屁屁呢?爹您别把我当儿子管呀。”儿子是可以打的,皮实呗,女孩这么娇气,谁家爹妈舍得打?
孟赉恨铁不成钢的看看一脸无辜神情的悠然,“爹要真把你当儿子管,方才就不是这种打法了,要管教儿子可要结结实实的打,哪像爹这样,用的力气刚刚够把灰拍掉。”悠然凑上去,一脸谄媚的笑,“我知道,爹方才是给我拍灰呢。就知道爹最疼我了。”孟赉警惕起来,小悠然只要一说“就知道爹最疼我了”,接下来定会有个出格的要求。
孟老爹果然英明正确,悠然接下来满怀憧憬的说道“爹爹,家里人这么多,我去别院住一阵子好不好?”咱们买的别院就在隔壁街,离的又不远,我过去躲个清静?孟赉看着悠然,慢吞吞的说“不好。”
悠然犹豫了一下,“爹,要不咱们把别院交公吧,别瞒着家里了。”她从广州回来后把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