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徽又气又笑,“闭嘴。”
董飞卿搂紧她,用力的,一下一下地吻着她的唇,一副没完没了的架势。
蒋徽被烦得不轻,忽然身形一矮,手到了他大腿根儿,用力掐住。
董飞卿立时疼得“嘶”地一声,连忙告饶:“错了,我错了,松手。”饶是他这习武之人,也受不了那种疼。
蒋徽松开手,笑着往外逃。
董飞卿举步追上去,把她整个人夹在臂弯,手掌一下一下拍在她臀部,并不用力,“跟谁学的这种损招?信不信我现学现卖?”
蒋徽一边笑一边挣扎着,“以后不敢了。快放我下来。”
董飞卿把她扔到床上,呵她的痒,“你就是欠收拾。”
蒋徽特别怕痒,边笑边告饶。
夫妻两个闹得正欢,友安磕磕巴巴地语声从厅堂门外传来:“爷、太太,有、有贵客到访,您二位出、出去迎一迎吧?”
“谁啊?”董飞卿想不明白,什么人能让友安变成这德行。
“哎呦,您快出去吧,是、是程阁老。”
“马上来,我换身衣服。”董飞卿立时敛了笑容,飞快地换上衣服。
蒋徽也匆忙起身,对着镜子整了整发髻、衣衫。
两人快步走到厅堂的时候,有人打了帘子,随即,有男子负手走进门来。
男子身形颀长,俊朗无双,气势慑人,看起来三十来岁。
是程询,当朝首辅。
打帘子的是程府管家程禄,随着自家老爷走进来。
董飞卿愣了片刻,单膝跪地,拱手道:“草民给阁老请安。”语气有些反常,却辨不出情绪。
蒋徽蹲下/身去,深施一礼,琢磨一下才恭声道:“民妇拜见阁老。”
程询嘴角一抽,转身落座后,并不让二人起身,而是皱着眉问程禄:“这俩毛孩子,刚刚唤我什么来着?”
程禄只是笑。
董飞卿改口道:“孩儿给叔父请安。”
蒋徽随之改口,轻声道:“程叔父。”她眼眶有些发热。程询和程夫人,是她的恩人,亦是她最尊敬的长辈。
程询这才笑了,“快起来,坐下说话。”
夫妻二人称是,起身后,规规矩矩地坐好。
程询打量他们片刻,和声道:“昨日丁杨来过?”
“来过。”董飞卿已回过神来,笑问道,“您怎么知道的?又派人盯着我呢?”
程询牵了牵唇,“没。你把丁杨那张脸打花了,又气得武安侯夫妇双双病倒在床,我想不知道这事儿都不成。”
董飞卿和蒋徽俱是讶然,前者道:“绝对是装病。我只是写了一封信。”
程询失笑,“你那封信,把人骂得狗血淋头,没错吧?武安侯气性大,平日连言官不轻不重的弹劾都受不了,遇到你那个刁钻毒辣的笔杆子,不气出病来才怪。”
董飞卿无辜地看着程询,“我只是让他们管教好自己的儿子。丁杨找上门来,跟我胡说八道,我不过是让友安给了他几巴掌,够客气了吧?”
程询颔首,笑微微的,“这倒是。”
蒋徽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程阁老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儿,到如今也没变。
友安走进来,奉上三盏茶。
程询看着他,“这会儿不磕巴了吧?”友安一高兴、生气过了头,说话就磕巴。
友安笑着摇头,“好了。刚刚见到您,差点儿乐晕过去。”随后行礼,退出门外。
程询说起丁杨那件事的后续:“今日我告了一日假,早间去了丁府一趟,问了丁杨几句,就跟武安侯商量,说要不然就到官府说理去吧?丁杨被平民百姓掌掴一通,这事儿必须深究。武安侯躺在床上思前想后好半晌,问我,赏丁杨二十板子成不成?我想了想,说行,打完之后,抬过来让我瞧瞧。”
董飞卿哈哈地笑起来。
蒋徽也实在是撑不住,轻笑出声。
“暂时先这样,日后丁杨再生事,我再跟他找补。”程询端起茶盏又放下,对蒋徽道,“午间我想留下来蹭顿饭,你厨艺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