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又有姐妹的证明,她要在劲敌形成前斩草除根,并非难事。
这就是大内宫苑的生存守则:无风起浪,不论男女,只论存亡。
颜离熙切实地感觉到了宾与怜的愤怒。然而对此他只能报以苦笑。这个世上,也许已没有他忍不下的事了吧,只是为了某些人,某些事,现在他不得不反抗。
“请兰妃娘娘手下留情。”
迎到两人之间,伸手拦下女子扬起的手,轻轻推开,同时在心中自嘲。
“太监对女子,总不能说是授受不清了吧。”
不知是那妃子本就没有站稳,还是有意诬陷,被颜离熙轻轻一推,竟然弱不禁风地倒在地上,与此同时,门外又是声长声通传;
“皇~上~驾到~~~~~~~~!!”
来得正是时候。
5
慕容邢反手立在廊前,挑起眉睨着纷纷臣服在面前的男男女女,从他出现起,兰妃就开始啜泣,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陛下……您总算来了…臣妾…呜呜……”
好假的一出戏。
然而这出戏并不需要演得逼真,因它仅是一种暗示。
看着不远处躬身行礼的梅妃──他纳的第一个妃子,当朝太师梅犹敛的独女。慕容邢知道她的举动就是太师的意图。
无论表现的,有多拙劣。
“怎么了?”
慕容低声询问,语调里是昭然的不悦,目光很快地扫过跪在地上的颜离熙,但并没有听到任何辩解。
“陛下,臣妾和梅姐姐过来古华轩想拜会一下宾大人,没有想到…才说了几句话,宾大人竟然……”
宾与怜跪在地上,他猜想着面前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究竟会说自己做了什么,出手伤人,还是调戏命妇?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局势本就已经糟糕,并不在乎再看一次慕容帝怒颜──只是不要掉了脑袋才好。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颜离熙却直了直腰,抢在兰妃前面坦白:
“陛下……推倒兰妃娘娘的是奴才,与宾大人无关。”
哼,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慕容刑斜睨了一眼颜离熙,依旧不动声色。
“刚才的事,朕都看见了。”
这句话语焉双关,听在梅妃耳中自然是明白了大半,但是被充作炮灰的兰妃依旧没有多少醒悟,只是一心想着没有台阶可下,于是横横心,不依不饶。
“陛下,既然这奴才自己认了,那就请将这个奴才交给臣妾处置!”
慕容刑冷笑,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妃子的荒唐,不过他也好奇这个女人会如何处置颜离熙,据他所知,后宫的人对颜离熙这个并不得宠的“宠臣”都恨之入骨,今次他倒要看看恨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你就在这里发落这个奴才,朕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妙法处置。”
颜离熙听见这样的发落,脸上表情更淡了,没有求饶也没有惶恐,却恰好又是慕容最讨厌的神情。
听见了慕容刑的这番回答,兰妃无异于找到台阶,然而妇人所能想到的狠毒伎俩始终有限,她摘下头上的金簪,奋力向颜离熙的手上和身上扎去,力道虽不大,但暖天衣服穿得薄,而簪子本就尖锐,所以也是记记见血。宾与怜跪在一边,刚开始候还尝试着忍耐,但是直到他看见殷红的细线从颜离熙右腕上垂挂下来,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狠毒的妇人!”t
虽然还是跪在地上,但直起上身的宾与怜就已给兰妃造成强大的压迫感,然而已再次举起的簪子却是收不回了,眼见着这次的兰妃的目标竟是颜离熙的双眼,宾与怜再顾不得去多想,直接挡在前面。
无论自诩如何冷静,颜离熙都不得不在这场闹剧中睁大眼睛。他从不曾想过会有人为他做出这些。
然而未几,短暂的惊讶就被另外一抹复杂的表情所遮盖。
几乎就在宾与怜抵挡的同时,慕容刑伸手拦下了那只金簪。
古华轩里的气氛骤然诡异,就连方才还作壁上观的梅妃也不禁紧张起来,因为慕容帝用空手挡下簪尖,此刻已经可以看见有鲜红的血液从紧攥着的指缝间流淌下来。
“陛下……陛下饶命……”
发现自己竟然伤了龙体,兰妃一下子失却了方才的倨傲,这个世界上无论是谁胆敢有损龙体,其终究是死路一条。
“滚吧。”
出口的依旧是最最简单直接的命令,慕容刑松手将金簪扔在了地上,清脆的金属声催促着梅妃赶快带上自己的炮灰离开。现在事件的重点已经不再是宾与怜的敬与不敬,慕容帝知道,唯有这么做才能够不着痕迹的将这场闹剧息。
现在还不是动梅家的时候。
看着梅妃带着脸色煞白的兰妃匆匆离开古华轩,颜离熙躬身倒退着走到偏厅,找来了药物和布帛为主上包扎伤口。他跪在地上,小心地捧起慕容刑流血的右手,上药包扎,一举一动都轻柔到了极致,连在一旁观看的宾与怜都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心里凭空生出一种羡慕来。
也许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