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定低头细看,并没有发现画面中有程夜七的影子,画面黑漆漆的,隐约可见几处楼阁。无定恨曰:“好个程夜七,居然有隐匿之术,连水晶球也看不见你的行踪。”一气之下,将那水晶球扔在地上。下弦捡起,看了看喜曰:“主人,程夜七虽懂隐匿之术,但水晶球之中还是显示了他的所在之地。”无定曰:“里面黑布隆冬的只有几间老房子,天下的房子都差不多,你能认出这是哪吗?程夜七到底是个厉害的对手。”
下弦笑曰:“主人太抬举他了,我已经认出水晶球里面的地方正是这座七仙庙,想必那程夜七此刻正在这座庙中。”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唯那修牧暗自担心。无定喜曰:“此语当真?”下弦曰:“我等可暗中视物,进庙时已将庙里的布局记在脑海之中。水晶球里所显示的地方正是这座七仙庙。”
正说着,夜七、周远刚好进门。陆放言忽一跃而起,一棒向程夜七打去。那程夜七有伤在身,又中了毒,根本无法躲闪这来势凶猛的一击。危险关头,周远拉开程夜七,提刀挡了这一棒。放言对着周远虚晃一招,身体一闪将那程夜七挟至身前。周远曰:“前辈,这是何故?”放言曰:“进庙后,我们已四处打探过了,这里没有其他人了,他就是程夜七。”又谓修牧和尚儿曰:“你们动一下我就杀了他。”小心翼翼的押着程夜七退至角落。
无定大笑曰:“难怪我瞅他眼熟,原来是易了容躲到这里清静。”寤寐心里暗暗叫苦:“这下麻烦大了,师父非杀我不可。怎么办,怎么办,小鱼啊,你快想想办法,不然就要成死鱼了。”
“他是程夜七?”祭卆哈哈大笑,“他要是程夜七还会被你提来提去?”放言曰:“他已身受重伤,所以才会被我所制。”祭卆扫眼众人,惊曰:“他真的是程夜七,这可有意思了。”
无定上前曰:“既然你们多和他有仇,我夜仙人是个开明之人。我允许你们在他身上各取一物,不伤及要害便可,我愿最后一击取命。不知各位意下如何?”放言曰:“前辈所言极是,陆某与他有灭门之仇,取一臂不为过吧?”无定曰:“不为过,不为过,还有其他人要报仇吗?”
周远忙道:“周某本与程夜七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是此时此刻,你们不可以杀他。”众人问其缘故,周远便把所知之事托出。放言与无定闻言皆大笑曰:“程夜七诡计多端,他的话岂可轻信,周老弟还是太年轻了。”遂不听周远之言便要动手。众人纷纷上前,月相九怪则排成一排,挡住修牧、尚儿等要救程夜七的人。
祭卆曰:“他一句话没说,你们确定他真的是程夜七?”燕西西曰:“不说话就对了,他肯定是程夜七。如果开口说话,我倒是不确定了。”遂笑谓夜七曰:“水月先生,我说的对不对?”夜七笑曰:“还是燕姑娘最了解在下。”这一次夜七没有装出苍老的声音,众人都听得出来是程夜七的声音。祭卆亦笑曰:“还以为你程夜七充英雄,为正义执灯,应该有很多朋友。今日看来,和我祭某一样为天下人所恨。这么多人要取你身上物件,恐怕你身上的东西不够用了!”
聂环生嘲讽曰:“是不是像你一样多长出一对翅膀就够分了。你一个cǎi_huā大盗,三教九流,有什么资格与宗行者相提并论。我们要杀他,但却没有不敬,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脸嘲笑别人?”祭卆心中大怒,又不敢发作,只得强行忍下。陆放言放下夜七,谓环生曰:“聂兄,不如由你先动手吧。”
环生举步上前,谓夜七曰:“聂某本不想与你为敌,无奈先生多次相扰。聂某敬先生为人,不忍刀斧相向,愿授之一掌,此前之事一笔勾销如何?”夜七笑曰:“无常兄如此抬爱,看来程某真应该好好感谢你。九泉之下,幽冥之中,程某定会给你好好美言几句。”环生眼皮一跳,举掌曰:“程老弟,得罪了。”
环生正要一掌打下时,他身后的陆放言突然出手。放言举起捅天棒,对着环生的后背一棒打下。环生毫无防备,被放言一棒打倒在地,口吐鲜血。众人惊异,环生曰:“陆兄,你这是为何?”放言冷笑曰:“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如果我不先动手,恐怕早晚会成为你的剑下之鬼吧?”环生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言曰:“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又和某人联手要害我性命,别以为我不知道。”说着看了周波一眼,那周波脸色大变。放言接着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自己清楚,陆某又岂是那么好蒙骗的。”
环生似乎伤的很重,坐在地上,用手撑着。虚弱的道:“不知陆某是如何看出破绽的?”放言曰:“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聂环生虽然本领低微,但心性高傲,胸怀大志,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着陆某。记得一次深夜无眠,见你独立柳塘边,还写了一首小诗,不知可还记得?”环生心内一动,忽然想起一个夜晚,孤枕难眠。踱步柳塘,见月色如霜,心中感慨万千,遂轻吟小诗一首,未想却被陆放言听去,其为:
春风几度柳摇头,薄冰又锁芙蓉塘。
壮志未酬心不老,管他银丝镀额首。
放言吟出此诗,又道:“聂兄野心勃勃,到老不衰,当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环生擦了擦嘴上的血,冷笑曰:“承蒙陆兄抬爱,我聂环生何德何能,哪会有什么野心。你倒是抬举在下了。”他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