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听此话, 眉头立刻紧紧皱了起来, 忙问:“这两个人为何要打李舅爷”
小柱子道:“回娘娘, 听说是为了一个女子, 杜家公子看上了, 可是李舅爷也看上了,两边争起来,林公子就伙同杜公子把李舅爷给打了。”
“那女子可是姓胡?”初雪插嘴问道。
小柱子答:“正是姓胡, 叫胡媚儿,是一个举人的女儿。”
初雪一听此言,心中更是惊痛,胡媚儿是文贵青梅竹马的爱侣, 两家早已有意结亲, 就等着文贵博个功名再细谈亲事, 谁知却无端招此横祸。
于是咬牙道:“这胡媚儿本是和我们李家毗邻, 和我弟弟自幼相识, 两情相悦, 哪里来争执之说,分明是杜家仗着势力来横刀夺爱。”
皇后沉吟道:“如果只单单是林公子, 事情还好办, 毕竟他母亲嘉定长公主跟皇爷的关系也不是特亲密,可杜公子是太后娘家三代单传的独子, 皇爷又一向事母至孝, 此番, 文贵的被打, 恐怕——恐怕——”
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长叹一声道:“但愿文贵能否极泰来,此事就算作罢,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初雪双手紧紧攥着裙摆,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这时,突然有人来报:“皇后娘娘,皇爷身边的五福公公来向您问一声,皇贵妃娘娘可在您这儿?”
皇后还未答话,初雪便冷冷地道:“告诉五福,我在这里。”
那传话的小太监又道:“皇贵妃娘娘,五福公公说皇爷有旨意,请您去乾清宫里去一趟,皇爷在那等着您。”
皇后听了这话,面有忧色:“初雪——”
初雪刷地站起身来,对皇后道:“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他。”
皇后忙道:“太医已经火速赶去医治,说不定文贵已经好了,初雪,你见了皇爷,可得小心说话,不要一时冲动,跟他闹僵了,事情反而就不好了。”
初雪却哪里有心思听她的劝,早一阵风般跟着小太监到了院子里,随五福去了乾清宫。
乾清宫里,皇帝手中执了一杆紫豪笔,正低了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听见小太监来报贵妃来了,便抬起头:“让她进来。”
初雪大踏步走进乾清宫,依礼跪拜了下去。
皇帝将脸一沉:“皇贵妃,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不顾禁令,私自闯出宫去,还拿剑威胁朕的侍卫,该当何罪?”
初雪咬了咬嘴唇:“皇爷恕罪,只因臣妾的弟弟被人殴打,生命垂危,臣妾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
“怎么?你弟弟被人打得性命垂危?”皇帝一怔,立刻又问:“是谁如此无法无天?连朕的亲戚都敢打?”
初雪含泪道:“的确是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横刀夺爱,大打出手,请皇爷为臣妾做主,将凶手法办。”
皇帝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初雪,见她脸色惨白,神色凄楚,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爱怜之意,这一心软,那兴师问罪的念头便早就丢进呱哇国了。
于是对身边的五福吩咐道:“你快去太医院找太医给贵妃弟弟疗伤,告诉他们,需要什么珍贵的药材,尽管问朕开口要。”
初雪低声道:“多谢皇爷,臣妾已经求过皇后,皇后已经派太医去了。”
皇帝柔声道:“”伤得那么重,多个人会诊总是好的。”
见初雪娇弱的身子瑟瑟发抖,皇帝上前几步,握住了她的手,温言道:“别担心,朕现在就解了你的封宫令,你自由了。”
想了一想,又吩咐道:“来人,传朕口谕,即刻让人去慈宁宫将哥儿姐儿们全部送回承乾宫贵妃处。”
初雪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哽声道:“皇爷,臣妾只想亲眼看一看弟弟的伤势,求皇爷成全。”
皇帝略微沉吟了一番,这贵妃出宫可不是小事,到底要不要开这个先例呢?
见初雪满脸期盼的模样,他终于道:“罢了,朕马上安排人送你出宫回家,不过千万不可久留。”
目送着初雪匆匆而去的身影,皇帝深深叹了口气,原本以为自己真能狠下心从此丢下她的,谁知这些日子,她却频繁地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这一生,能够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女人,除了银欢,就是初雪了,可是,尽管她已经为自己生生下了三个儿女,自己却仿佛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她。
想到这里,他又道:“来人,去给朕出宫查一查,到底是什么人打了贵妃的胞弟。”
说完这句话,他也无心再批奏折,便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突然传来小太监的声音:“皇爷,太后娘娘请您即刻去慈宁宫。”
皇帝有些惊讶,一般这个时候母后都不会打扰他处理朝政的,莫非是她是舍不得三个孙儿离开自己,想留住他们?可也犯不着专门派人来叫自己啊。
母后叫他去,自然是不敢不去,皇帝很快就出现在了慈宁宫。
杜太后端坐在炕上,见儿子来了,劈头就问:“三郎,你这皇帝是越发的会当了。”
皇帝陪笑道:“母后此话时什么意思?是儿子哪里做得不妥么?请母后指正。”
杜太后冷笑道:“你如今总算是熬出头来了,九五之尊的位子,要为所欲为,谁又能管得了,你又能听谁的?”
皇帝忙道:“儿子再怎么九五之尊,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儿子若惹娘生气,娘要打要骂,尽管随娘。”
杜太后怒道:“那李氏不顾你的禁足令,私自闯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