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忽然想起来,昨晚他确实提醒过苑阳,别给他揪下来。
厉害了,陈醒竟然厉害到料事如神的地步,真是不服不行。
“哎,你俩哎!”陈醒长叹一声,“你俩啊,真是单纯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啥啊?”梁越现在被陈醒笑话的都有点儿哭笑不得。
“脑子里就装学习了吧梁越?梁大少啊梁大少!我以为你在乐队圈儿里混了这么久,好歹也该有点儿花花肠子,我心爱的苑阳跟了你也能享受享受,没想到啊没想到……”
陈醒一幅痛苦万分状的抖着手指责梁越,“梁大少,你简直暴殄天物!”
梁越皱着眉瞅陈醒,“我要无师自通,还用特地跑过来请教你醒哥?”
“也对。”陈醒扁了下嘴,点了点头,“听你这么一说,看来苑阳也是个没经验的,俩小朋友过家家?”
“你到底教不教?”梁越问。
“教。”陈醒肯定的说,“要不这样,让苑阳来,我亲身上阵给他现场版教学,舍身陪君子,手把手教授,怎样?”
“滚!”梁越一脚给陈醒鞋上踩了个黑脚印,“想都别想。”
陈醒立刻瞪眼跳起来,噼啪拍打着鞋子,“我操,梁越我他妈玩笑都不能开了是吧?”
“除了苑阳!别的玩笑你随便开。”梁越不爽快里摸出包纸巾,带着气的扔给他。
陈醒一边儿擦鞋,一边儿微微的笑了,正儿八经的说:“行啊梁越,我看出来你是真心对他好,我放心了。我虽然也没经验,但我了解的比你们多点儿,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就是……”
“等会儿。”梁越打断他,扯过旁翻出个日记本来,“慢点儿说,我做个笔记。”
“哎我操,服你了!”陈醒拍着脑门瘫倒在沙发上。
……
苑阳好几天没回来,连夏未初家的家门都看着有点陌生。
旋钥匙推门走进去,苑阳照以往的习惯,先在门口换鞋。
夏未初听到有人进来,画笔放在画案上探过身来细看,看到是苑阳后,很是惊讶,“回来了?”
“嗯。”苑阳应了一声。
从来没变化过的一问一答还是当初的老样子,瞬间把苑阳刚才的那点陌生感扫除殆尽。
“怎么今天回来了?不在梁越家补习了?”
夏未初确实有点意外。
在他看来,苑阳能和优秀的梁越做朋友,还关系好到如胶似漆似的,这让他脸上很是增光。
更别提苑阳的成绩还因为梁越的不懈努力,正在快速提升,夏未初很是欣慰。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苑阳竟然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快集训了,我回来看看。”
苑阳简单解释一句,话说的虽然不矫情,也没透露出特别关心的意思,但夏未初还是满意的笑了。
“哦,回来好。”夏未初乐呵呵的,指了指画案对面的椅子,“来这儿坐。”
苑阳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排斥夏未初,起码不再恨他或讨厌他。
而是能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旁观者身份,来面对他这个国画家舅舅。
这得益于他和梁越相处的时间久了,不知不觉沾染了梁越身上很多乐观和豁达的想法。
“我今天去看晗晗,李新泽还说起你们集训的事,你和梁越要去南英美院集训吧?还要在那住一段时间。”
夏未初干脆不画了,坐在画案前跟苑阳唠起了嗑。
“嗯,三个来月吧。”苑阳简单笑了笑。
“嗯。”夏未初点了下头,又说:“你妈今天也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这个姐姐也真是让我不放心。”
苑阳愣了愣,忽然从夏未初嘴里听到老妈的信息,不知道是为了给苑阳施压,还是家里又出了什么事。
反正夏未初提起来,苑阳就必须要问问,“我妈怎么了?”
夏未初轻叹口气,从一旁拿了柄拍背的芭蕉锤,噼啪抽打着自己的肩膀。
“苑涛好几天不着家了,你嫂子也是,你妈抱着孩子找他们好几天都没找到,她心里不好受,也只能跟我这个哥唠唠话吧。”
苑阳心里一阵堵,老妈不让他回家,他倔着一股劲儿倔到现在,愣是没回去过一次。
苑涛有多混蛋,苑阳心里最有数,恨不得把这个亲哥生煎活剥了都不解气。
现在听夏未初这么一说,苑阳一分钟都坐不住了,起身就朝外走,“我回去看看。”
“你回什么回?”夏未初忽略了苑阳的倔脾气,见他现在突然来劲儿,紧忙起身,芭蕉锤指着他喊:
“苑阳你给我站住!你现在时间这么紧,一天都不能耽误。”
“可我妈……”苑阳烦躁的咬了咬牙,“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扛着。”
夏未初攥着芭蕉锤朝他勾了勾,“回来!你现在回去你妈不得更生气?俩儿子都不听话,你是想气死她?”
苑阳郁结在原地,这段时间他过的很快乐。
这些快乐把那些烦愁淡化成鸿毛,几乎快被他给忘记了。
他本能的也不想去触碰,甚至还想逃避,把所有不开心的事封藏在心的一方角落,上了把锁。
然而,该面对的早晚还是要面对。
事情来了,不得不提醒自己,还有这些现实问题需要他去承担。
他逃不掉。
……
梁越在日记本上记了满满几大页。
末了,还分门别类的在每一条资料前面画个圈圈,填上顺序数字,条理性瞬间一目了然。
提前准备什么,先做这